夏宁雪步入病房检视状况,窗依旧大敞,被褥已凉透。
她回转身望向他,“警方得出的结论为何?”
慕言轻轻耸肩,“定为自杀,病房内未见任何抵抗迹象,窗沿仅留有死者指纹。”
夏宁雪陷入了沉思的漩涡。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一则新闻快讯,伪宁博士神志错乱,诽谤周太太后,在医院跳楼身亡
夏宁雪端坐在监控室内细查录像,确如慕言所言,进出病房者皆为医护人员,一切看似平常无奇。
无异常,恰是最大的异常,监控若无瑕,则问题必潜藏于医护人员之中。
她与慕言步出监控室,于走廊上不期然撞见数名男子,男子向她趋近,“请问,您是夏宁雪吗?”
“正是。”夏宁雪应答。
男子亮出证件,乃便衣警察,“有人举报,称您恐吓病人导致其跳楼,请随我们走一趟。”
慕言欲开口,夏宁雪举手示意无需多言,她以微笑面对警方,态度极为配合,“可以。”
此刻,周公馆内。
陈秘书急匆匆闯入书房,“boss,夫人被警方带走了。”
周禄寒翻书的动作一顿,眉宇紧锁,“所为何事?”
陈秘书喘了口气,道,“那名女子跳楼身亡,但警方称有人举报是夫人恐吓所致,还掌握了女子的录音证据,直接指向夫人。”
他稍一顿,续道,“或许因那女子揭露了皇甫英,才遭灭口,她一死,所有罪名皆落在夫人头上,夫人恐难以自清。”
周禄寒的眸中添了几分冷意,他突然站起,陈秘书连忙跟上。
警察局内。
面对警方的询问,夏宁雪始终保持冷静,即便听到那女子的录音指控自己恐吓时,她依旧面不改色。
警察放下录音,“周少夫人,录音直指您,您还不愿承认吗?”
夏宁雪望着他,微微一笑,“警方办案如此仓促,似乎不太妥当吧。”
“您此言何意?”警察皱眉,神色略显不悦,“您这是在轻视法律吗?”
夏宁雪端坐,“首先,若我真有恐吓,岂会留给她录音的机会?”
警察反问,“录音若是她临终前偷偷录下的呢?”
“警察先生,法律明文规定威胁他人生命属寻衅滋事,我恐吓她时她尚在人世,我离开后她才跳楼,我似乎并未构成犯罪吧?”夏宁雪笑容依旧,“若强行要我认罪,我同样能以诬告罪名反诉你们。”
警察拍案而起,怒声道,“到底是我审讯你,还是你在审讯我!”
“我无罪,何须受审?我已极尽耐心地配合你们,该说的都已言明。莫非你们意图屈打成招,让我背负杀人罪名?”夏宁雪直视其眼。
警察双手撑桌,面色阴沉如水,“别以为你是周少夫人我们就束手无策,你若再不客气,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收了哪个人的贿赂?”
“什么?”他愣了一下。
“从把我带回警局到审讯室,你就支开其他警察,单独审问我,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想逼我承认那件事。”夏宁雪突然笑了,“原来是被收买了啊。”
就在这时,周煜出现在审讯室外,“夏宁雪,都已经被带到这里了,你还敢嚣张!”
周煜一现身,夏宁雪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您啊,干涉公务执法,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吗?”
周煜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怎么,你以为周禄寒还有能力把你救出去吗?他为了你这种女人连地位都不要了,现在连个废物都不如,只能躲在女人背后。”
望着夏宁雪逐渐变化的脸色,他冷笑,“失去了权力的庇护,你们什么都不是,就凭你们也敢挑衅我?”
听到周煜说的这些话,夏宁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被冷漠取代,“周禄寒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悲哀。”
“呵,我有他这样的儿子才是家门不幸。”周煜对儿子没有丝毫愧疚,“如果他肯像莫臣那样听话,我也不会这样对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究竟是怎样一个父亲,才能狠心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比她那个混蛋父亲夏海涛还要残忍无情。
“那么?”夏宁雪抬起眼皮,“您是想替皇甫英出一口恶气吗?”
周煜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要替她出气,我是要让周禄寒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你以为让那个女人供出皇甫英,我就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吗?”
“现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被合法拘留,如果你想出去,那就像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为我所用。”
夏宁雪故作惊讶,“原来您是想拉拢我背叛周禄寒啊?”
“愿不愿意,就看你的了。”周煜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宁雪眼眸微动,随即露出笑容,“那您就继续关我吧,我不信您真敢让我被合法拘留。”
她说完,从领口取下胸针放在桌上拆开,小小的监听器还闪着红光。
周煜和那名警察见状,脸色骤变,“你——”
在她跟便衣离开之前,慕言就把这个东西悄无声息地塞到了她手里,以防万一,所以她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