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声音占据了它的注意,其余的都听不到了。
它低吼一声。
雷声过后,它听到了小石头滚动的声音,立刻就朝着声音来源扑过去,嘴中还留下了涎水。
但是它却是扑了个空,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笼子里。
因为它速度很快,所以撞在铁笼上的时候,诉竹歧承受到了很强的冲击力。
她跑进这个屋子,就是因为看到了这里面有一个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大笼子。
雷声频繁,也给她争取到了很多的搬运铁笼的时间。
不然就铁笼划拉在地面上的声音,估计早就会被异形察觉了。
受到冲击的不止诉竹歧一个人。
异形因为撞得太猛,现在脑袋晃了晃,看起来眼冒金星一般,感到了晕眩。
诉竹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绕到了笼子正面,抓住巨大的铁栏杆,用力一甩,然后快速上锁。
异形听到了细微的上锁音,便立刻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处撞过去。
同时,长舌瞬间甩出,在地上留下极深的刮痕,却并没有伤到人,因为诉竹歧则是直接朝着一边侧倒,躲开了此次攻击。
而异形的舌头却被粘在了墙上的粘鼠板上,它一扯,竟是没能立即扯下来。
诉竹歧不敢耽搁,费劲地拿起早就准备在一边的武器,用力举起。
她将斧头重重砍下,她自己的力气连带着斧头本身的重量落下,那冰蓝色的长舌竟是也没能斩断!
长舌挣脱了粘鼠板,又开始朝她攻击而来,像是要取下她的头颅泄恨,一举一动都是杀意。
诉竹歧咬着牙,在那长舌甩过来的时候,再次躲开。
她的身形有些狼狈,但是武器并没有离手。
异形嘶叫怒吼,不断地撞击铁笼的门,并用长舌一下又一下地砍击铁笼。
那声音刺耳,让人感到不适。
诉竹歧看准了长舌最薄弱的地方,再一次劈了上去。
她的右胳膊酸痛得厉害,肩膀也很疼,但是她不能松懈,一松懈,等待她的,或许只有死亡。
长舌那一点残连的地方被她斩断,锋利的舌尖带着点舌肉在地上扭动,不消一息,便没了动静。
这个全身冰蓝色的怪物,身体其实也没比人类强太多。
并不是那种刀枪不入的类型。
斩断它主要攻击来源后,她会更轻松一些。
它的爪子极为锐利,跟杀伤力强大的野兽没什么两样,这个铁笼也不知道能困它几时。
诉竹歧就拿各种武器捅它,捅不到就扔它身上,反正好几把刀。
要是此刻有个油锯,那就更好了。
诉竹歧拿着刀,看准怪物躲藏的方向,猛地插入怪物的体内,然后在那爪子探出来之前,迅速地撤离。
怪物凄惨地叫着,伤口处流出了一些黑色的物质,好像是它的血液。
诉竹歧再次落下一刀,带着自己目前能使出来的最大力气,插入了它的后肢,再拔出,势必要把它浑身捅满洞。
在她捅了十多刀的时候,异形终于不动弹了,连那蠕动的舌根都停止了动作。
她最后那一刀,插在了它的眉心。
她在仔细辨认这玩意的确死了之后,手里的刀一松,脱力一般坐在了地上,那宛若潮水般的疲倦感后知后觉地席卷了全身。
她喘着气,擦拭着自己的汗,是冷汗。
心脏好似在耳边跳动一般,感受得格外清晰,耳膜鼓动,让她的脑袋更加晕眩,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她很久没这么累了。
这家屋子是她找到的唯一一家有铁笼的地方,因为她需要困住它,才能对它进行攻击。
先前她在车里的时候,并没有被攻击,一下来,就被它盯上了。
她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甚至都开始后悔了,回头的同时,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每当雷声落下,它都会停顿一下。
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去哪一般。
所以她便断定,这或许是根据声音辨别位置的异形。
它的弱点现在她已经确定了,是头部。
破坏了它的头部组织,它就会死亡。
诉竹歧尝试着在记忆中搜索这种东西,但是她得到的记忆并不是百科全书,只是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普通生活,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最后也只能作罢。
诉竹歧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视线扫在周围的家具上,最后落在那大敞着门的卧室。
她扶着门慢慢走进去,看到床上有两具尸体,均被开膛破肚,掏空了内脏。
血迹染红了被褥,应该是干了许久,她摸着被子,感受到了血凝固的硬邦邦的感觉。
屋子里充斥着潮湿腥臭的味道。
窗户被风吹得来回晃动,雨丝被吹进来,窗沿是一片湿润。
诉竹歧也感觉到了冷意。
她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短袖,就算是套一个雨披,也不足以抵御寒冷。
暴雨的傍晚,温度直下,让她打了个喷嚏。
她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挑选了一身长裤长袖穿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