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闻瑾接到一个电话。
“闻先生早上好,沈小姐已经答应下来了。”
“辛苦,劳烦馆长了。”他客气的道谢。
“哪里哪里,我也是托了沈小姐的福才能见到瓦贝尼格大师。”
馆长心照不宣,闻瑾主动提出这场展览,又邀请来十分难请的大师,这举动颇有千金博美人一笑之意。
要让外面的看客知道,怕是要碎了不少千金的心。
闻瑾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前,高楼大厦下面红色的的士穿行在烟火街道之中,时代感溶于生活之中,她应该会喜欢这里。
沈桑收拾着东西,有些心不在焉,泛了旧色的记忆又重新被翻出来,她曾经去过港区,为了见一面闻瑾。
那是宴会结束后的不久,她接到一个京区知名展览的邀请,信上说想展示她的作品。
沈桑惊喜之余更是疑惑,这种档次展览的就算她没有与沈廷军闹掰,邀请她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她不知道是时来运转,还是幕后有推手。
她有些惴惴的去了,踏进门的那一刻,她看着场馆里冰冷的灯光,衣着光鲜的上流人士,不管是上天向她投射的一束光,还是人为的助力,她都会好好抓住的。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一颗心安定下来,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值得这个机会。
也正是在那场展览中她打出了名号,之后的一年,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她手里开始有了一些钱,一个念头便越发的强烈,她想见闻瑾。
林巧告诉她月亮不会掉落,可登月的那么多她也想试一试。
她谁都没有告诉,在心愿的快要成执念时,她收拾了行礼,连夜飞了过去。
只是那一趟并不是很愉快的经历,她也没有见到闻瑾,她仅在那里待了一天,便已经十分狼狈了。
离开的时候,望着云层之下的城市,沈桑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的气泡在上升。
过了一会儿,她呼出一口气,她与那片土地,那里的人都应该再无交集了。
沈桑摸到了一件不属于她的衣服,方才回过神。
这是那天晚上他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她好像忘记还给他了。
沈桑盯那件衣服看了许久,还是把它放进了行李箱。
好矛盾的心思,既害怕见他,却又给自己留了一丝机会。
她心中浮起四个字,口是心非。
越来越多的思绪开始散发缠绕她心头浮起一丝烦躁,所幸将行李箱合上,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去机场的时候,沈桑还是没有把衣服拿出来。
她坐上飞机后给林巧发了一个消息,告诉她自己的行程,飞机逐渐升空,她将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在座位上假寐。
飞机平缓的落地,沈桑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正是傍晚气温没有那么高,外面的空气带着些湿润,等她到出口的时候瞧见一个脸圆圆的女孩子站在出口出,举着牌子接机。
她走过去,那姑娘见到她立时的笑了起来,“沈小姐是吗?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哎,我们馆长让我来接你。”
“谢谢。”
“沈小姐叫我林林就好,我们馆长给你安排了酒店,我给你带路。”
“好,”沈桑顿了顿又问道:“瓦贝尼格大师来了吗?他会在这里待几天?”
“他明天才到,我们馆长说是待三天。”
沈桑点了点头,之后一路安静的跟着林林前往酒店。
林林给她办理好入住,“沈小姐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存一下,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就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等明天我再来接你去展览。”
“麻烦你了。”
“沈小姐客气了。”林林笑的很甜,原本馆长交给她这个任务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怠慢沈小姐,一切要顺着沈小姐的意思来。
她还以为是多难伺候的人,谁知道沈小姐不仅长相漂亮,人还很有礼貌,只是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过这样的气质更加吸引人了。
林林走了之后,沈桑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有些饿了。
酒店的里的餐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胃口,她想出去逛一逛。
这里的夜市熙熙攘攘,小食和甜点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发散勾人味蕾,沈桑走进一个老餐馆,前面柜台处坐着的是一个大婶,后面烧菜大叔在正在看一份报纸。
沈桑点了两个招牌菜,落座时却发现墙上糊了许多商业报纸,她走近了去看,突然笑了起来。
她看到有一张关于闻瑾的,港媒的嘴向来犀利,上面醒目的大字标着闻氏集团股权变动,新任继承人毛头小子,是否能挑起大梁。
沈桑很难想象到他毛头小子的样子,他在她面前总是巍然不动的独当一面。
下面有一张照片,那是沈桑从未见过的,20多岁的闻瑾。
黑白报纸更增添了他凌厉,一双眼眸望着镜头,平静中更多的是不屑,这时候的他好像一匹孤狼。
“老板,这张报纸卖吗?我想买。”
菜已经做好了,老板娘端过去时,沈桑指着墙上的报纸询问道。
“是闻先生啊,那个时候看着真年轻,当初闻先生接手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