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裴学士。”
也有酒后低声叱责的,“两男争一女,红颜祸水!”
刘胤看向分神的永宁,端详了好一阵,冷声道:“永宁,事关你的终生,你如何看?属意何人?”
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永宁面颊滚烫,有些难听的话自然是听到了,面子上挂不住,只想快些离开这聚集目光的地方。
她款款起身,“婚姻大事当有长辈做主,但听皇兄安排。”
“依朕的安排……”刘胤不急不缓说道,逐一扫过中间挑起事情的二人,却没有后文了,似在认真考量。
永宁的心紧到嗓子眼,期待的同时又不想得到答案。
安静的席间忽而站起来一名气质儒雅的青衣男子,他移步中间,“陛下,可否容臣占卜一番,窥窥天机?”
此人乃占星阁少阁主司焱。占星阁阁主素来是由司家嫡长子继承,司焱的父亲是上一任阁主,备受先帝重视,可惜英年早逝,彼时司焱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孩童,难堪此任,这阁主之位便由司焱的小叔司泓接任。
占星的天赋,司焱远在司泓之上。
刘胤挥手,准了。
司焱来到清晖阁外,仰头静观星象。
月下伫立,一袭青衣清逸绝尘,恍如是踏月下凡的清冷谪仙。
永宁有些印象,她在赏花宴上见过司焱。那会儿他饮茶赏花,冷冷淡淡的,鲜少与人搭话。
席间众人等着司焱回来,嘉和却起身道:“皇兄,容臣妹说一句。”
“永宁比我小几月,哪有姐姐的婚事没有着落,妹妹却先出嫁的道理?”嘉和坚定道:“这事儿不急。”
刘胤没说话,不疾不徐转动指间白玉扳指,眼皮一掀,示意嘉和坐下。
俄顷,司焱踏入清辉阁,裹着夜中寒气回席间占卜,星象与占卜结合,片刻后有了结论,“陛下,改日再议吧。”
陆涿绪、裴文炳双双拧眉,不过细辨之下裴文炳的神色有些奇怪。
刘胤:“此事到此为止,二位都回去吧。”
小插曲后,丝竹声响起,舞姬献舞,席间又恢复了热闹。
一壶酒饮罢,刘胤有些热了,退席离去,但太后没有离开,百官不敢离席。
永宁饮了一小杯果子酒后,忽觉闷热,悄悄去了外面透气。
雍园亭里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好不舒服,但还是没将胸腔里的燥意散去。
永宁极想吃冰的解热,“银雪,去寻碗酥山来。”
夜里冷,怎还贪凉?
银雪愣了一下,随即离开亭子往厨房的方向去。
夜风出来,反而将燥热又勾起了,永宁解开一颗盘扣,松了松衣襟。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淡淡的檀香袭来,永宁回头,只见夜色中裴文炳出现在亭中。
男人的气息袭来,永宁更热了,忽然很想亲近他,但理智让她退后半步,“裴学士不该出来。”
裴文炳往前几步,拉近和永宁的距离,夕岚伸手拦了一下,“裴学士请自重。”
裴文炳:“臣与殿下聊得投缘,妄自想与殿下结成良缘,臣情急之下冒犯殿下,殿下恕罪。”
随着他的靠近,清冽的檀香萦绕鼻尖,永宁瞳仁紧缩,脸色大变,“不打扰裴学士赏月了。”
她越过裴文炳,仓惶离开亭子,没走几步双腿便有些软了。
永宁薄汗涔涔,慌乱无措地拢紧衣襟,将夕岚支开,“去看看银雪怎还没回来。”
昏暗的雍园里两道主仆身影分开,裴文炳唇角微扬,从亭子里出来,往永宁离开的方向去……
匆匆支走夕岚,永宁没回清晖阁,在黑夜月色下急急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脚步虚浮,软绵绵的使不出什么力气,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竟不料在宴会上被下了药。
究竟是被谁盯上了?
永宁惊怕,玉芙殿离雍园远,怕是还在路上便挺不住了,幸是她对雍园熟悉,西边有座凉殿。
少时她到雍园玩,困觉时便去凉殿歇一歇,皇兄也常与她在凉殿下棋作画。
永宁记得上次是自己化解的,这次她定能脱险,但那声音着实令人脸红,她不愿被侍女听见。
四周无人,永宁急切地推开殿门,不敢点灯,只借着清冽的月光来到榻边。
永宁燥热难捱,脱了外袍,滚/烫的热汗滴下,她手指烫得缩了缩,颤抖着指尖勾住腰间系带,没解开。
永宁伏在榻上,热汗岑岑,去贴冰凉的檀木雕花扶手,潋滟的双眸蒙着一层水汽,她滚烫的手抓着裤子,纤长的指尖颤抖着,还是不敢……
鼻翼冷香浮动,是男人的气息,很熟悉的味道,但她记不起,情愫逐渐攀升。
颀长的身影投下,男人坐在榻边,摸着她的发尾轻抚,长指停在她的耳垂,细细摩挲。
永宁失了理智,纤臂攀着他的肩,缠着他拥/吻。
男人错开缠/咬的唇齿,拉开她冷声道:“看清楚,是谁?”
永宁已是不清醒,哪还认得清人,蜻蜓点水般的吻离了,却引得药效越发烈了,她在昏暗的殿中迷迷糊糊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永宁挽住男人的细腰,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