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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临近新年,幼儿园放了一周的假期。

小惠入住的医院,正是港、黑麾下那家私立医院。

惠的爸爸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这一切都是小椿拖森鸥外调查出来的。

冬日里最冷的时刻,就是积雪融化的那几天,小椿裹着围巾戴着毛线帽都止不住地打哆嗦。

她呼吸时,围巾上都有变冷的水汽残留。

带她进病房的是老熟人忍足医生,他那头幽蓝的长发很亮眼。

“伏黑小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可以出院。”

小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病房门口顿住了脚步。

“我想自己进去…”

忍足医生看着她略带防备的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径直消失在医院的长廊里。

刷成橡木色的铁门开启时吱呀一声,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冬日里,格外刺耳。

惠靠坐在床头,带着青紫的手背上,还残留着微不可查的针孔。

他本来是在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小椿裹成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身板进来时,惠明显一怔。

随即,他眼眶立时涨红了。

小椿一惊,匆忙跑过去,手足无措地立在床边。

“怎么一见我就哭了,小惠、别哭啊。”

伏黑惠本来就瘦小,如今更是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

他红着眼眶在那里要哭不哭的样子,像是一只快要饿死的流浪猫崽,连求救都不敢叫出声。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带着哽咽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

“我想、去找戈薇…”

小椿一顿,没有说话。

她牵过小惠的手攥紧,入手那一刹那就像是握着冰块。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先把被子盖好。”

小椿替他拽了拽被子,又捂住他的手,又搓又呵气。

明明室内在有地热的情况下温暖如春,可小惠的体温却丝毫没有改变。

病床上黑发的孩子咬紧牙关,他按住小椿还在努力的手,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想见戈薇…拜托…”

说实话,小椿也不知道戈薇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自从那天之后,戈薇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戈薇又还是个孩子,小椿其实根本不确定戈薇还会不会想再看见小惠,尽管这并不是小惠的错。

虽然…他们曾经是那样要好的玩伴。

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补品和瓜果,似乎这些天来,伏黑惠一直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黑发的孩子从背靠改为跪坐,他眼圈通红,泪光在眸底盘旋着要落不落。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椿叹了口气:“我不确定…我带你去她家看看。”

车厢里空调开得很足,忍足医生脱了白大褂,换上了一身便装。

两个孩子坐在后座上,沉默这不发一眼。

窗外的风景匆匆略过,街道两周的商铺外,摆满了镜饼和玉袋。

来往行人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似乎都在为了新年采购。

这座充满了硝烟的城市,也在这一刻获得了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唯独这辆车内,是和这个冬季一样的沉闷萧条。

这条路他们只走过一次,那时候小椿坐在副驾驶上,后座上是三个孩子热闹的声音。

如今重走一遍,处境截然不同。

车辆行驶了很久,最终停在了那座熟悉的小院前。

在小椿打开车门时,却忽然被小惠一把拉住。

那孩子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她…会见我吗,还会愿意见我吗?”

小椿看着车外荒芜的农田,深呼出一口浊气。

“我不知道…但是小惠,那是意外,那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应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

顿了顿,随后她拉着伏黑惠下车。

“但不论如何,都应该试试的。”

小院的大门锁着,透过低矮的围墙,能看到里面的冷清。

那座精巧的小狗别墅里,也空荡荡的,只余下了大狗的几根毛发。

忍足医生看了看:“家里没人。”

伏黑惠闻言紧抿着唇,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落寞,又或是别的什么。

领家低矮围墙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你们是来找人的吗?”

闻声看去,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穿着厚实的棉服扎着低马尾。

一个大人带着俩小孩也不像是坏人,这位女邻居估摸着他们是来奔丧的亲戚,开口时脸上还带着惋惜。

“你们来迟了,他们家男人上个星期四刚下葬。”

忍足医生顺着话问:“那他们家里人呢?”

“搬去山上的神社了,昨天刚搬的。”

和那女人道了谢,忍足医生问了路,又带着两个小孩上了车。

车开到山脚下就没路了,三人只能顺着台阶步行。

这样的季节,就连太阳似乎都冷冰冰的,破碎得不成样。

一道道朱红的鸟居坐落在连绵的台阶上,延伸向山顶。

山上的林子,树叶都落光了,光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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