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逸收起伞,放在门口。
抬手敲了敲校医室的门,跟校医说了来意。
外面雨势不小,无孔不入。
伞根本挡不住。
一路走来,校服袖子半湿不干,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裤腿也因为走的着急,湿的能挤出水。
陈星逸站在不影响他人的地方。
门“哐”的一下猛地被推开。
“慢点啊,”一道男生从身后传来,“你他妈撞着鸡儿了还能跑那么快,赶着给鸡儿投胎啊。”
“操,老子都他妈快疼死了,能别逼逼了吗。”
陈星逸愣了一下。
忽地,想起经过超市门口,站在台阶上的女孩,旁若无人说的那番话。
——“就算赶着去投胎也得给阎王留个好印象啊。”
陈星逸皱眉。
偏头在校医室镜子里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说狼狈,但也算不上整洁。
因为事发突然,他扛着烧糊涂的同桌回宿舍,半道却下了雨。
安顿好他后又匆匆出来给他买药。
根本没时间,也没功夫整理衣服。
所以,女孩那句“赶去投胎”的话果然是在说他。
校医拿了几盒药,挨个讲怎么吃。
末了,校医问:“记住了吗?”
陈星逸回神,点头。
“算了,”校医显然不信,刚才眼前这男生的心思就没再这,万一学生吃出个好歹,倒霉的还是他,“我给你写下来吧。”
陈星逸没拒绝:“谢谢。”
看同桌吃下药后,陈星逸回到教室。
物理老师简单询问清楚后,便让他回了座位。
斜前方的女生自陈星逸出现在教室起,目光就一直跟着他。
她侧头看他。
少年换了身衣服,发梢微湿,眼眸像被水浸过似的清透。
水珠沿着手背上的青筋,滑到指尖。
“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没事了?”她问。
陈星逸冷冷“嗯”了声。
知道他不愿多说,女孩也没再多问。
回头继续听课。
下课后。
老师一走,教室乌泱泱乱成一片。
顾蓝宜转身把卷子给他,不动声色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英语老师让你放学去她办公室。”
“知道了。”
他声音清朗,不疾不徐,像夏天蜿蜒的溪流。
陈星逸扫了眼几乎满江红的卷子。
面上没什么情绪,眼眸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蓝宜换了个话题,自顾自说了半天。
少年只不咸不淡的敷衍。
更多时候是沉默不语。
直到上课铃响起,她才噤声。
转身起立跟老师问好。
-
体育课被物理老师抢走。
林月音看见物理老师稀疏的头顶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目前茂密到看不见发缝的头发。
决定不为难自己。
也放过在她笔下算出来备受压力的小球。
陆鸢也听不进去。
沙沙声不绝于耳。
看见林月音开始勾勾画画。
嗯……
虽然林月音沉迷占卜算命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跟着近墨者黑。
但她还是完全看不懂上面画了些什么。
陆鸢指着上面黑乎乎,跟毛线球似的大黑饼子:“这上面什么意思。”
林月音小声说:“算纯元跟我同级,还是高年级学长。”
“……”
“你不是说同一件事算多次会遭报应吗。”
“为了纯元,我可以无所畏惧。”
林月音一喜:“算出来了。”
声音有点大,引得同学老师都往她这边看。
“那就请这位同学说一下答案。”老师面带微笑,顺势点林月音回答问题。
林月音神色一僵,慢吞吞的起身,扫了眼屏幕。
不出意外的……
没看懂。
她手疯狂在桌板的掩饰下戳陆鸢的胳膊。
陆鸢压低嗓音,小声嗫嚅:“我也没听。”
“……”
瞬间,林月音两眼一黑,心死了。
盯了幻灯片几秒,她灵机一动。
遵循三短一长的原则,有理有据的蒙了个:“C。”
物理老师追问:“讲一下为什么选C。”
话落,林月音跟物理老师四目相对。
难得体验了把当哑巴的感觉。
见她回答不上来,老师摆了摆手,意有所指:“认真听课。”
林月音点头。
坐下后,她把算出的卦压在课本下。
暂时把纯元甩出脑海,将注意力放在讲台。
一直忍到下课才重新开始解卦。
“怎么样?”陆鸢好奇的凑过来,“是同级,还是高年级学长。”
林月音自信:“是学长。”
“学长啊。”
“那就有点难办了。”
陆鸢脱口而出说出。
林月音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