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君轻一听这话,也不跟他闲扯了,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余墨看她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摇摇头。
韩明非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胸口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望着天花板,看见她就别过了脸。
【……出去。】
君轻居高临下俯视他,将他涣散的眼神,微微泛白的嘴唇看的一清二楚。
一瞬间,涌上来的先是怜惜,接着就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怎么被他们带过去的?”
“……”
“还是说,你去找的他们?”
韩明非手指骤然攥紧,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地喘息着。
“……”
君轻看他那副快死了的样子就来气,要不是擅自跑出去了,会挨一刀回来吗?待她身边,君轻就是自己半死不活了,也敢保证他是活蹦乱跳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受伤,君轻可谓是把他当成了一朵娇花来养。
倒不是说伤的严重动弹不得了,君轻读的军校,战友受伤比这严重多了她都能保持从容淡定。她是没见过韩明非受这么重的伤,那刀再偏一点,她现在就可以为他收尸了。
韩明非不理她,她竟然也没发火咋咋呼呼。要知道从前韩明非不给她回应,她不是大声嚷嚷就是摔碟子拌碗。今天一整天了,屋子里都安静如鸡。
喂饭喂的不顺利,也没见有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君轻几次被韩明非气的想把碗给摔了,都强忍着没发作,等他休息了才端着碗到厨房里噼里啪啦一通摔。
摔完又偷偷把地上的碎片垃圾给清扫完,若无其事一脸淡然地回去。
韩明非看见她又一脸笑嘻嘻地回来了,眉梢微微挑了下,把头转到了一边。
摆明了就是不和解,甚至没有一点自己做错事应有的愧疚表现,比她还理直气壮。
君轻想着得酝酿一下温情,握住他的手准备语气温和一点劝他爱惜自己别老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结果韩明非一把抽出了手,君轻猝不及防,火一下就窜上来了,气了几秒看见他手背一片烫伤痕迹,顿时脸色一变。
“手又怎么了?”
光顾着治他胸口的刀伤,君轻这会儿才发现他手背也被烫伤了。
韩明非听见后反而把手往被子里藏了藏。
君轻都气笑了,盯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毫不客气地坐到床边,淡淡道:“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韩明非眼皮都没动一下,君轻面前弹出蓝屏。
【出去。】
还带句号,真可爱。
君轻伸手抓他手腕,反倒从他被窝里翻出一支药膏。
谁家藏东西塞被窝里?干脆塞屁股底下孵蛋得了。
气氛沉重起来,君轻皱着眉看了一眼,再抬眼的时候神色如常:“扔了,什么破东西,没查成分不能用。”
韩明非受伤了也不忘把这支药膏揣怀里带回来,抠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君轻心想他们家还不至于让人过的这么拮据吧。
男人眼神冷的跟冰渣子一样,蓝屏上的字都被气的变色了:【那是产自君家的药膏。】
“我不管,这东西一看就是假货,咱家这么有钱,能支持正品为什么不支持正品。”
君轻奔下床,翻箱倒柜把医药箱里的一支药膏拿了出来,再仔细一看,跟刚才那支一摸一样。
韩明非面无表情闭上眼睛,苍□□致的侧脸线条更清冷了,君轻把药膏一拧拆开了,拉着他的手,摩挲几下,手感也好的很。
韩明非:“……”
手是抽不出来的,韩明非盯着君轻,那眼神跟看流氓没什么区别。
君轻给他涂完药膏就被人叫走安排物资了,就剩余莫跟韩明非在病房里。
韩明非淡淡看了他一眼,闭上眼不理会。
作为君轻的朋友,余莫深知自己是被他划为君轻阵营的一员了,被讨厌是正常的,这人还生了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儿,被他讨厌好像也不吃亏。
余莫闲的无聊跟他唠嗑:“韩总,你跟君轻的事儿我大概都了解,我说句实话,你稍微对她态度软点,这日子能过得美上天,你也跟她处了四五年了,应该能看出她是认真的。”
韩明非一点都没被他的话打动,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你是她爹还是她妈?】
“……”
余莫挠挠头:我是她没名没分的爹妈。
“我就……劝两句,”余莫咋舌,难怪君轻跟他说几句就火,这嘴实在是太毒,“你越这样,她就越折腾你,你顺着她说不定还轻松点。”
【哦,我还得顺着她,祈求她玩腻了放我走。】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余莫叹了一声,“你看你这三天两头找医生,多灾多难的,正常人哪儿受得了,还有你这……脖子上的腺体都咬出感觉了吧?别再让她咬了,不然以后真出事了哭都来不及。”
韩明非冷笑:【有本事你去管她。】
余莫恨铁不成钢,眉头拧了起来,“你就对她好一点,那什么——学学外面那些小美O,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