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飞机刚致黟山两百公里以内，王晨便对目标发起了定位。
没办法，他内心实在太焦虑了，甚至有着一丝强烈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并且是十分重要的一点。
但那灵光始终稍纵即逝，他努力了许久都没办法将其抓住，无奈，他只能是把那个念头先行放到一边，转而认真对待眼前。
值得庆幸的是，星盘上的标注清晰表明，目标仍旧还在黟山之中，可当飞机真正抵达之时……众人的情绪却是再次止不住的急速下沉。
地底……又是地底！
“该死……”
黟山山脚，某处极不惹眼的密林之中，数人紧盯面前的平板电脑，脸色尽皆难看到了极点，其中一人更是不可抑制的怒骂说道：“没事就钻地底，这帮混蛋……难道真是属老鼠的！？”
凝视画面，便见那是一片环境极为复杂的岩石山体，单从表面看去……根本找不出任何异常之处，可不说凌晨时分，无人机是清楚捕捉到了目标进入黟山内的，就说定星盘的指引……
目标的确就在该区域啊！
可如今地表除了岩石之外啥都没有……那不是地底还能在哪？
但是地底……那不又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
阴沉着脸，王晨情绪稍显压抑道：“怎么办？攻……还是等！？”
陈霞目光明灭，脸色更是阴翳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直至半响，她方才苦笑说道：“这是纪元总部的可能性太低了……”
想想都知道了，黟山距离洪都一共只有270多公里啊。
这么近的距离……开车不比搭乘飞机要强？
虽说速度会慢一点，可相对更隐蔽啊。
而以纪元的性子，会在相同时间抵达的情况之下优先选择最容易暴露的直升飞机，而不是隐蔽性更高的自驾？
这可能吗？
正因想到了这点，众人之前的情绪才会显得格外低落沉重，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众人谁都不愿相信，或者说是无法接受而已。
但到了现在，情况却是很明显了。
试金石。
只要自己等人动了，就是明确告诉纪元所有的一切。
所以动不了，也决不能动。
“但等？问题咱们未必能等得起！”
环视众人，吴正辉语气低沉无比道：“别忘了纪元在做什么，而以对方目前的情形……”
“他是绝不介意与咱拖下去的！”
何止不介意啊，应该说是求之不得才对。
就以现在来说，假如纪元真与公司死磕，它的胜率绝不超过1成，可若拖到他的人造修行者的实验彻底被完善呢？
那就不是1成，而是9.9，是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所以现在每拖一秒，都无异于是变相在给纪元增加胜率，以及己方的严重削减。
此消彼长之下……己方能拖多久？
“问题就算知道又能怎样？”陈霞揉着眉心，美眸之中尽是焦躁道：“难道你有办法在不触碰这颗试金石的情况之下直接找到纪元总部？”
吴正辉不说话了。
的确，这是最让人无力的，因为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复刻洪都地下试验室的操作？
这是赤果果的试金石啊，人家就是丢出来给你捡的，你不弯腰还好，一旦试图去捡……哪怕没触碰道，仅仅只是靠近目标，纪元的目的都达到了。
他会明确知道公司拥有特殊手段，可以定位任何出现在其眼皮底下的任何一人，如此……对方还会再给你机会吗？
不可能的，对方只会越发小心谨慎，直至实验彻底完成的那天！
可那样一来……后果之严重还需要思考吗？
“不碰还有一定机会，赌她不会在这蜷缩太久，毕竟是整整四名修行者啊，我不相信纪元真这么舍得，愿把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真当试金石来使用。”
陈霞叹息说道：“但若碰了，那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短暂一顿，她接着又补充道：“小晨，你觉得呢？”
我能有什么想法？
王晨同样叹口气道：“目前来看……似乎只能是这样了。”
“那就这样。”
陈霞说道：“我给护国军皖州分部组长去个电话，让他派遣人员在这守着，届时一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我们。”
当然，光靠护国军的力量是不够的，还得配合王晨的寻踪罗盘，以及高空无人侦察机和卫星。
四
管齐下，将这牢牢盯死！
为此将付出的代价不问可知，光是那颗卫星的使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可为了除掉纪元……公司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而在处理完了这些事宜之后，陈霞又对王晨问道：“接下来呢？是去钢城处理孙家……还是先回洪都看看？”
王晨想了想道：“先把227号实验体的事宜解决下吧，这颗定时炸弹同样是个巨大威胁！”
陈霞瞳孔收缩了一下，她拍着脑门懊恼说道：“差点把他都给忘了，那咱别耽误了，赶紧……快开始啊。”
王晨再次叹了口气，道：“您得把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