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打在陈炼的背后,官差刚好看去,由于迷糊中,眼睛尚没有真正清明,只见到一个人影,至于长相丝毫不知。
突入起来的打断,让官差立刻坐了起来。伸手摸向他枕下的官刀。
“别紧张,我并没有恶意。若是你饿,大可以吃些,等饱了后,我们再慢慢聊。”
一边说,陈炼渐渐走进了屋里。
看了许久,总算有一张折灯,陈炼捡起,上面都已生出了青苔。他吹了吹,而后又用袖子擦拭了一遍。
这个时候,陈炼感觉到外头似乎有异动,却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于是手臂一挥,一道结界顷刻间阻绝了他们的窃听。
官差面色憔悴,只是这个时候,他的饥饿还有晕沉,让他已经有些没有办法继续维持这种高度的警觉。不时,他的眼珠开始有些酸痛,便不住地柔了柔。
陈炼借此,看到桌案上居然还有一本公文,上面就三字,“张东泰。”读起来怪怪的,让他觉得这个官差不会是个棒子吧!
这时,张东泰柔过眼睛,心中的忐忑也有些平静。再次看过去,与刚才不同,刚才的木讷是因为脑海中的不清醒,现在终于明白过来。
用手指着陈炼,克服着酒精带给他疼痛的记忆,艰难说出陈炼的来历,“你……你不就是那个在我一旁赌钱的小子嘛!”
“没想到你还没醉得很,不错,逼人陈成,想请官差大人行个方便,问些情况,桌上这点小意思,希望官差大人不介意。”
张东泰可不是个二愣子,虽然他是个赌徒,或许也是个酒鬼,可他既然能当官差,必然还是有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察言观色,这种基本的技能,他还是行得了的。
看到陈炼谈吐如此恭敬,又稳重如山。他可不是个傻子,不可能因为对方喊你一声官差就好像翘辫子了。
说到底,张东泰其实作为一名官差还是很稳健的,奈何内门无人,他当这个职务,一干就是二十年。
在天神堂内门,二十年不长,可当个官差二十年,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他还是要有自己一定的格调。
双腿从床上放下,看着有些被压扁的鞋子,用脚直接撑起,然后顺利穿了进去。
二话不说,拿起桌案上的食物,猛地啃了起来。
丝毫不需要去遮遮掩掩,装腔作势。吃得就是那种酣畅凌厉的感觉。不给陈炼半点好脸色。
陈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让他看到张东泰另一面,豁达的一面。
吃干抹净,又喝了口酒,打了个饱嗝,将一根牙签含在嘴里,剔了剔,有些百无聊赖道,“我张东泰不是个白吃饭的主,既然吃了你一顿饭,说吧!有什么事需要问?”
其实这个时候的张东泰是故作镇定。因为他能感觉到,陈炼绝非一般人,光是感知身上的灵气,就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陈炼直接起身,慢慢地走到门口,又看了看屋子,然后说了句不找边际的话,“这屋子,你住了多久了?”
“呵,自打我来这个外城后,就没动过。只是……”
屋子里空空无影,连个像样的家具都照不出来,跟是在阴暗的角落里,还能看见几张油纸。那些恐怕是外面买的葱油饼,所包的纸。
生活如此颓废,再想想他赌桌上的那一手嗜好,也就不奇怪了。
陈炼向来心肠好,起码今天来了后,他似乎有了些变化。
突然转过身来,“我要问的,恐怕给你这顿饭是不够的……”
张东泰也晓得,怎么可能会随意找自己问个问题?就算再简单的问题,也不至于如此送他一顿饭。
将右脚拐在左腿上,左脚便抖了几下,“这样,你先说出来,然后再说说这个问题值多少,如何?”
陈炼一睁,“可万一我说的问题,有背你现在的官差的职位呢?”
话刚说完,张东泰想都没想,“呸!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怕你说出去,这鸟官,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大不了辞了。反倒是你的问题,人生在世能有几回博?机会是自己抓的,来吧!老子可是等不及了。”
陈炼笑了笑,又一次来到凳子前,缓缓坐了下来。他定睛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只想问,你这边可否知道戊殿将的府邸位置,还有他那即将过门的夫人现在在何处?”
张东泰一听,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却不是那种为难,而是一种斟酌式的皱眉。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他起身,不断地来回,一会儿走到门口,看了看天空,一会儿又来到四面秃壁的墙边,甚至还不时地翻翻自己那条看起来都破的不能再破的被子。
陈炼倒是心情淡然,毕竟对方伤不了他,而他也有办法让张东泰忘记今日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他在等待,毕竟来到这内门后,光他们几个人实在有些难,如果能找点同盟,肯定会事半功倍。
最终,张东泰把目光再次聚集到陈炼的脸上。那种注目的感觉,就好像他要看透陈炼内心一般。
跟着,直接站到门口,将门一合,而且还用一跟木头插得死死的。
当他将木头放好后,他突然有顿了一下,随后急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