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安气喘吁吁地跑到童夏面前,很自来熟地说:“童夏姐,我来了,没耽误时间吧?”
粱安长相秀气,戴眼镜,笑起来眼睛小小的,小奶狗一枚。
和陈政泽一对比,一点攻击性没有,甚至还被他冷硬的表情衬托出几分温柔感。
“粱安?”童夏看着粱安,视线不敢偏移一分一毫,生怕再撞上陈政泽的视线。
“我是。”粱安顺口气,又说:“主任说你就在大厅呢,之前去公司面试的时候见过你,挺漂亮的,这不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对着突如其来的夸奖,童夏淡淡地笑了一下。
陈政泽意味深长地看了粱安一眼。
“走吧,领导该着急了。”童夏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陈政泽从口袋摸出烟盒,敲了根烟出来,拢火点烟,吐了口烟圈后,往外走。
童夏走完一半台阶时,回头看一眼,刚那女生撑着伞过来找他,两人共用一把伞,伞明明是透明的,但看着却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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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推门进去,包厢内烟雾缭绕,被呛了一下,她咳了两声,笑着说场面话,先是道歉说自己出去久了后给客户方介绍粱安。
严岑抬头看童夏一眼,起身把身边的窗户打开了。
粱安来了之后,这顿饭相对轻松多了,童夏终于不用一直赔笑脸了,得空尝了点特色菜,味道挺不错的。
这饭店是同事推荐给童夏的,说这环境挺好的,而且挨着君季酒店,也方便客户休息。
刚没来得及打量这包厢,现在一看,环境确实不错,挺雅致的,隔音也好,周围没有醉酒吹牛扯皮的嚷嚷声。
角落里精致的花瓶里放了应季的荷花,花苞有往外展开的趋势,她看着荷花渐渐失神,刚刚和陈政泽站一块的女生,气质沉静,五官柔和,可与这荷花相媲美。
他这样的家境,应该娶个这样的妻子,童夏安静地想着,视线渐渐模糊。
恍惚想到有一年,他们一块去外地疯玩,陈政泽揽着她一本正经地给人介绍她是他媳妇儿。
粱安往童夏杯子里添了点水,笑嘻嘻地问:“童夏姐喜欢荷花啊?”
“谢谢。”童夏回神,端回杯子,“还好。”
粱安笑笑,随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童夏姐,刚刚在大厅和你说话的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这三个字扯了下童夏的神经。
她再次想到和他站在一起谈笑的女生,鼻尖莫名发酸,胸腔里像长了刺,呼吸时隐隐作痛。
“不是。”童夏平静地说。
这段饭结束的时候将近七点,时间不算晚,童夏和严岑去隔壁会所,进行另外一个饭局。
这不是她负责的辖区内的客户,是政府下面的企业,做道路的,一年前用了公司一个多亿的资金,至今未归还,童夏是这个项目的清收负责人,带着团队人堵了他们好几次,也没见到人。
这次他们主动邀请,童夏当然要去。
严岑同行。
饭后,一行人去会所娱乐放松。
碍于政治地位,他们没明着叫女孩过来陪,只打麻将喝酒。
童夏陪了几局,觉着无聊,便随便找个由头出去透气。
等再次回来时,包厢内明显热闹了许多,灯光暗下来,里面萦绕着女生娇腻的喘声,不知道谁放她们进来的,领导们玩的正上头,童夏不打算扫兴,准备再待一会儿就回去,严岑已经回去了。
沈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端着酒杯过来找童夏喝酒,“又遇到了,童大美女。”
童夏碰杯后,抿了一口酒,“沈总怎么有空过来玩了?”
沈昀抬下巴指着桌上那一圈打麻将的人,“我家老爷子让我过来认识下。”
童夏举杯又喝了一口酒,“沈总人脉广。”
沈昀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不胜你们家严总。”
童夏也没谦虚,“严总人脉圈确实挺广的,最近加上沈总这个人脉,就更广了。”
沈昀啧了声,“就喜欢听童大美女说话。”
角落里,陈政泽闭目养神,听到童夏这话,他拧了下眉头。
以前一说话就容易脸红的女孩,现在在这样的场所里游刃有余。
旁边等待的女孩看陈政泽有了动静,走到他身边坐下,“陈总是哪不舒服吗?”
陈政泽依旧阖着眼,厌恶道:“离我远点。”
那女孩不敢招惹陈政泽,娇滴滴地说了句讨厌,端着酒离开了。
牌桌上的男人扭头看着童夏不怀好意地笑笑,视线从上到下扫描她,“童夏美女说话就是好听,严岑还是会用人啊。”
童夏过去倒酒,“那希望贵司早日履约完成。”
“好说好说。”一男人拽了下童夏的胳膊,她不受控地倒在旁边的空椅子上,男人一口黄牙上下碰着,“玩一局玩一局。”
童夏内心有些恼火,面上强维持笑意,坐在那里摸牌,因为喝酒的缘故,这些人话说的有些荤,童夏也是第一次给这些人这样相处,胃里直犯恶心,秉着不轻易破坏合作关系的原则,她忍了下来。
沈昀在陈政泽身边坐过去,点了根烟,说道:“穿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