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城内一座豪华的庄园之中,一个女童盘坐在花团锦簇的庭院之中。
几个身披斗篷的女子急匆匆进了大门,直到接近庭院才放轻脚步,为首的小步急挪,来到女童旁边,跪趴在地。
“宫主,小镜湖的位置找到了,已经让朱天部和昊天部的弟子先行前去控场,若是其中有身藏寻仙令者,必然无法逃离出去。”
女童依旧闭着眼,面色不变,罔若未闻。
斗篷女子不以为意,她知道既然自己说了,姥姥自然听得到,于是行了个大礼,悄无声息便要退去。
就在此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女子连忙凝神戒备,朝那边望去。
来人却是自幼服侍姥姥的婢女之一,她人还没有走近,声音便已经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
“姥姥!我们发现了李秋水的踪迹!”
正中盘坐一直神色微变的女童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却毫无孩童的天真之色:“李秋水?那贱人果然也到中原来了。”
她看上去圆润小巧的手往地上一拍,整个人直接凌空飞起,跃出庭院,直直来到婢女身旁:“快,快带我去!”
童音本来让人听之单纯美好,从这女童口中传出来却充斥着残忍之意。
女婢不敢怠慢,直接运气轻功朝外跑去,女童飘飘乎跟在身后,皱了皱眉:“你速度太慢了,我来,你给我指路!”
她一把扯住女婢胳膊,身体仿佛不沾地一般直接拖着女婢极速前行,女婢双腿被拖在地上,剧痛难忍,但是依然紧咬着牙不发出呻吟来,只是依照着来时方向不断指路。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座酒楼之前。
“就是这里,奴婢方才看到李秋水便在这酒楼之中。”
此时女婢双腿已经鲜血淋漓,站立不住,女童一松手她便瘫软在地,但是女童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眼神定定望着酒楼,脸上全然是冷笑。
“贱人,终日躲在西夏王宫里面,每次我返老还童之时便来找我麻烦,嘿,终于让我在这里逮到你了。”
她刚欲纵身而起,突然酒楼上一声震响,木质的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之声,一道白衣身影从栏杆飞出,在半空中劈空几掌,然后飘然落在街面之上。
女童定睛一看,顿时面色狰狞:“贱人!果然是你!”
落地之人身披白衣,轻纱拂面,身段窈窕,即使见不到真容,也能够让人心中一荡,但是此刻却有些气喘吁吁,双眉紧黛。
她匆忙看了女童一眼,也是惊了一下,咬牙道:“天山童姥?好啊,你这贱人也来凑这热闹——”
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面色大变,双袖急拂,一道道劲气朝天上打去,天山童姥顺着方向看去,却见一个不修边幅的汉子手持一黑粗巨物,直接从酒楼之中跃了出来,从天而降的砸向李秋水。
气劲一道道不偏不倚地击中那汉子,但是仿佛石沉水底,仅仅只是让那人下坠之势稍稍减缓而已,李秋水见势不妙,身形侧移想要避开,但是那人手中黑粗巨物随之变换角度。
顿时李秋水心中一苦,倘若是寻常兵刃,以自己凌波微步方寸间之玄妙必然能够躲开,但是这人手中武器太过粗大,恰好克制了凌波微步这咫尺之间的精妙。
她只能咬了咬牙,运气真气准备硬抗一击。
就在此时,一道矮小身影突然迎了上来,一双小手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直接去擒那汉子的手腕,那汉子冷哼了一声,身躯一震,那身影发出一声清脆的惊呼,又以更快的速度后退而去。
但是李秋水也抓住这个机会,从阴影中脱身出来,险之又险躲过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
她喘了口气,却丝毫不领情,怒骂道:“贱人!谁让你多管闲事?”
之前出手的正是天山童姥,听李秋水这么说,冷然一笑:“哈,多年不见,你这贱人功夫越发稀疏平常了。”
“你若死了,姥姥我自然梦寐以求,但是,若不是死在我手中,总觉得不够爽快。”
她一边嘲讽着,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吴行知,开口:“你是何人?莫不是这贱人勾引的小白脸,因爱生恨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心中暗暗心惊,之前自己那天山折梅手虽然没有全力施为,但是却轻易被对方震开,只觉得对方手腕比之精铁还要坚硬,根本无法撼动。
难怪连李秋水这贱人都被追赶着打。
吴行知瞅了天山童姥一眼,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有些诧异。
“咦?哪来的小朋友?”
天山童姥顿时心中大怒,自己这幅身躯正是最大的逆鳞,为此自己深居灵鹫宫,别人胆敢指点此事,必然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何况还是这种当街指点,李秋水听得此言,在旁哈哈大笑,更是火上浇油一般。
“姥姥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这小屁孩还没出生呢!”
天山童姥怒斥一声,手掌在空中虚握,几块寒冰徒然生成,嗖嗖嗖疾射而来。
“让你尝尝生死符的滋味!”
寒冰速度极快,但是吴行知的反应也不慢,手中镇天尺舞得滴水不漏,啪嗒几声便将寒冰直接挡了出去。
“小朋友别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