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行知手中镇天尺轻轻一碰,坚固的红木桌便粉碎,众人不由面色一变。
这人之前这么低调,没有想到人不可貌相,顿时四周鸦雀无声,没人作答。
吴行知哼了一声,骂道:“鼠辈。”
随后扬声道:“乔大侠,当日一别,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
乔峰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这般声名狼藉,对方还愿意主动打招呼,心中甚是欢喜,大笑着拱手道:“吴少侠,当日你匆匆离去,乔某可是甚为遗憾,若不是今日乔某陷于这般情形,定要拉你再畅饮千杯。”
吴行知笑道:“当日确实有事,不过现在也不晚,我陪你畅饮便是。”
“哈哈哈,吴少侠豪气干云,待乔峰解决了眼前事,定陪吴少侠不醉不归!”
乔峰自知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自然不愿意将吴行知牵扯进来,怕继续和吴行知说下去惹得众人将锋芒也对准吴行知,于是上前两步,喝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这是,人从中又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是啊,你是杂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种。”
听声音,却正是之前嘲讽吴行知之人。
他挤在人群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即住口,谁也不知道是谁,吴行知几次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始终没见到谁的口唇在动。
而且群人中对自己带有恶意的人甚多,也没有办法凭借恶意分辨出来。
乔峰也是凝目瞧了半响,随后不加理会,向着薛神医继续说道:“倘若我是汉人,你今日如此辱我,乔某岂能善罢干休?倘若我真是契丹人,决意要和大宋豪杰为敌,第一个便要杀你,免得我伤一个大宋英雄,你便救一个,是也不是?”
薛神医道:“不错,不管怎样,你都是要杀我的了。”
乔峰道:“我求你今日救了这位姑娘,一命换一命,乔某永远不动你一根汗毛便是。”
薛神医嘿嘿冷笑:“老夫平生救人治病,只是受人求恳,从不受人胁迫!”
乔峰继续道:“一命换一命,甚是公平,也说不了是什么胁迫。”
这是,人群中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你羞也不羞?你自己转眼便要给人乱刀斩成肉酱,还说什么饶人性命?你......”
吴行知视线一凝,心中不耐早已经喷涌而出,正要拎起镇天尺打将进去,将那阴阳怪气之人拎出来锤成肉泥,却听得那乔峰一声大喝:“滚出来!”
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众人均是耳中雷鸣,心跳加剧。
声音绕梁,人群中一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似醉酒一般,这人身穿青袍,面色灰败,有人认了出来,惊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吴行知一怔,段延庆?不就是当初那个玄袍残废吗?
原来是四大恶人的弟子,难怪阴阳怪气,行事卑鄙。
不过吴行知更惊讶的是,乔峰居然只凭一声怒吼,便直接将对方震了出来,而且看起来似乎受伤不浅,这种事情,即使是自己也做不到。
看来寻仙令也得有这乔峰一枚了。
那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至极:“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何故破我法术?”
说话依然阴阳怪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
吴行知想起那段延庆也是这般,不需张口便能发声,看来对方果然是其弟子,不过段延庆水平很高,这人却稀疏平常了。
“刚才便是你在人群中聒噪?来来来,尝尝我这镇天尺。”
吴行知冷笑一声,直直走了过去。
谭青面露惊恐,指着吴行知道:“你......你不要过来,我师父便在附近!”
“呵,那不是更好?上次让那老瘸子灰溜溜跑掉了,这次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拐杖都给他打断。”
吴行知话音刚落,众人不由得一惊。
这人说自己打败过恶贯满盈段延庆?
“你放屁!我师父武功盖世,就凭你?”谭青腹中传来的声音更加尖细,显然情绪激动:“若不是我被乔峰震伤,你这般货色我随时取你人头!”
乔峰只是兀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嘴这么臭,难怪不敢张嘴说话!”吴行知不耐烦的道:“我这便让你闭嘴!”
说完,镇天尺带着虎虎风声扫了过来。
“且慢!”
远处高墙上传来一个声音,一道身影飘然而落,身形奇快,一条黑色精铁拐杖一挑,便将谭青挑开去。
谭青定睛一看,顿时大喜,叫道:“师父!你来了!”
来人玄色长袍,面目可怖,正是那恶贯满盈段延庆。
“师父,这小子刚刚言语间侮辱你,快快杀了他!”
段延庆却纹丝不动,面色冷峻:“闭嘴!这儿没你的事!速速离去,为师随后就来。”
谭青面色一滞,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段延庆,但是平日里余威尚存,他也不敢反驳,连滚带爬准备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