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涌现,就是姜真这种不识货的人都能感受到不是凡品,可见锻造工艺极佳。
虽然匕首的外表与内里有点不大协调,但换个角度想,她能用这匕首是啥时候?
肯定是危险的时候。
危险完,要是刚好再走丢了,到时候抠下颗宝石就能当了换钱,多好呐,一匕首两用!
所以姜真不由得连连点头,露出赞许的神情,“这匕首好,实用!烦你代我谢过夫人关爱。”
她们前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笼络姜真,现下目的达到,哪还顾得上其他人。梨儿喜笑颜开,连连福身,“婢子一定转告夫人,能得少主青睐,是这匕首天大的福份!”
拉架最忌拉偏架,姜真对梨儿微笑颔首后,又看向了春燕,她走过去,直接打开了装参汤的瓦罐,舀了小半碗,张嘴一饮而尽。
“好喝!”说完,她还晃了晃脑袋,神情舒畅。“这参汤效用极佳,喝完便觉得神清气爽,这几日的劳累都消散了。参的年份不小吧?”
根据姜真的经验,这种问答式的对话,最适合初期不熟的情况,能很好的烘托气氛,做到预热,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果不其然,原本对梨儿送上的匕首受到姜真夸奖而怨恨愤愤,凸起的颧骨更显刻薄的春燕好似一下被春水点亮,眼里水波流转,干瘦的脸颊都像是充盈起来,笑得如春花般灿烂,“是五十年的山参呢,我们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嫁妆,有少主您这一句夸赞,我们夫人定然高兴。”
接下来的婢女们,不论她们带来的物件是珍贵还是稀松,主人是侍妾还是有身份的夫人,姜真都一视同仁,挨个收下,好一通夸。
总之是个个心花怒放,心情愉悦的回去。
姜真喜欢,她们回去也好交差不是?说不准主子一高兴,还能赏下些东西。而且,她们里头,有几个看向姜真的目光已带了点羞意,谁能不喜欢嬉皮笑脸好脾气的主子,若成了她的妾室,不知得过什么神仙样的日子。
送走婢女们后,姜真回到自己宽阔的大屋子,在榻上来回打滚。她的屋子啊,今天开始终于能好好住了!
她扑进铺了整整三层绵软衾被的榻上,借口补眠,把人都遣了出去。
随着门被合上,屋内的光亮渐消,显出静谧的幽暗,屏风外摆着的仙鹤衔香铜炉慢悠悠地升着缭绕烟雾,为屋子的氛围添砖加瓦。
姜真听着脚步声已渐渐远离,才一下掀开衾被,盘团坐了起来,在脑海里打开反诈APP的消息,点击领取了奖励。
姜真屏气凝神,手心微汗,有些期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奖励。
不会是枪吧?
应该不会,这个反诈APP像是公家的,公家不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她正凝神思索呢,忽然觉得手里有些硌,低头一瞧,她的手边多了一袋密封的真空压缩的东北大米。
她眨了眨眼,把丁点失望丢出脑海,米面粮油什么的,这很公家嘛!没什么好失望的!说不定下次的特别好呢,而且大米很珍贵的,寻常的小官吏们可是连每日一顿完整不掺豆子的大米都不一定能吃上。
而且下一回的奖励说不定就特别有用。
姜真从不内耗,她像模像样的劝了自己两句以后,把大米藏到床底下,然后翻身上榻,被子一盖,倒头就睡。
这几日的辛苦不是假的,她也是真困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透过窗纱照进来的光不知何时添了些慵懒的橘红,姜真迷迷瞪瞪睁眼,脑袋和浆糊似的,喉咙也十分干涩,她起身给自己倒了碗冷茶,喝了个干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身体燥热,好似有股火气发不出来。
她起身的动静不小,引来了门外婢女的注意。“呀吱”声响起,门被推开小缝,是霞伏,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萦缇。
萦缇见到姜真起身,欣喜不已,笑着道:“少主您可算醒了!”
而霞伏把捧着的铜盆放到面架上,接着对姜真一福身,轻声道:“是军师有事寻您,但吩咐了奴婢们不要扰了您休息,待您醒了再过去。”
姜真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找仲父。”
萦缇手上拿着铜壶,把凉却的水给换了,眼睛盯着手上的话,嘴上不停道:“少主,您还要换身衣裳呢。”
伏霞也跟着劝,“不如稍作擦洗?”
姜真想想自己这几日过于忙,而且当初为了让她赶上姜远的最后一面,沿途坐快马没停,身上确实都快馊了,擦一擦怎么着也能舒服些,于是点头答应。
简单擦洗过后,在霞伏和萦缇的帮忙下,姜真换上了一身银白色斧钺暗纹曲裾深衣,质地有些似绢,摸着平滑柔和,跟姜真往昔穿的粗麻布做的衣服简直天差地别。
粗麻硌人,穿着跟套了个麻袋似的,她刚穿来的时候,心理上还不是很习惯,总是挠痒,愣是挠破皮甚至发脓,可把她吓了一跳,因为若是感染了,以这时候的医疗水平她很可能一命呜呼,从那以后,就是再痒,姜真也管住自己的手,渐渐就习惯了。
如今,终于再次穿上正常的布料,实在叫她禁不住舒适的喟叹一声。
不仅如此,还为她在腰间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