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过一次:“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她拦,“我一个人在这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回来,给我擦头发。”
“是。”李砚禧又走回去,接了她手中的手巾,轻轻将她的发梢攥干。
刚好,饭也送来了。
李扶萤用膳是不许下人上桌的,即便到了现下这般田地,她仍旧讲究那些规矩,不许李砚禧坐在桌上吃饭。
直到她吃完,擦了嘴,才吩咐一句:“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时,李砚禧才端起碗筷,大快朵颐,只是仍旧不被允许上桌,只能端着碗蹲着或站在一旁狼吞虎咽。
扶萤喜欢看李砚禧吃饭。
扶萤身子一直不大好,喝药喝到十岁那年才断,虽说强健些了,但还是容易生病,一到换季变天,那是逃不了的。
身子不好,胃口也就不好,有时闻着香,可吃到嘴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喜欢看李砚禧吃饭,虽然瞧着像只没吃过好东西的野狗似的,但看得人胃口好了不少。
不过,她才不会表露出任何欣赏之意,嗤笑一声,道:“我李家是少了你吃喝吗?瞧你这副饿死鬼的样子,也就是在这里,没人在跟前,本小姐懒得与你计较。等到了舅舅家,你给我收敛些,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李砚禧余光瞥她一眼,微微背过身,动作声音都小了许多。
她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又催:“还没吃好?”
李砚禧赶完最后两口,抬手擦了把嘴上的油,立即答:“吃好了。”
扶萤瞥他一眼,嫌弃道:“脏死了,浴桶里的水赏你了,快去洗,洗完来给本小姐捏肩。”
他眼睫动了动,没有耽搁,快速洗完,匆匆走来。
扶萤翻了个身,趴在褥子上,懒洋洋絮叨:“捏吧。坐了一日的车,差点儿没把我骨头给坐散架了,若不是怕那几个恶霸追上来,我才不这样着急赶路……”
李砚禧未打断,只坐在床边,默默在她肩上揉捏。
她沐浴完,只穿了身寝衣,寝衣里什么也没穿,桌上的烛灯挪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清晰照出她腰间的曲线。
手顺着她的脊骨往下,一路捏按,舒服得她忍不住轻哼几声:“还不错,有长进。”
李砚禧眼珠子动了动,手要继续往下给她捏腿。
她突然翻了个身,曲起膝盖,闭着眼道:“困了,睡觉,将灯吹了。”
李砚禧不慌不乱收回手,盯着她微微凸起的寝衣看了片刻,转头将灯吹了。
房中立即暗下来,李砚禧自觉放轻脚步,躺在窄小的脚踏上,又盯着稍微垂下的被角看。
“去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多余的枕头?我要用来垫脚。”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是。”李砚禧爬起身,抹黑寻到了柜子,将柜子里的小枕头往里塞了塞,低声道,“似乎没有。”
李扶萤翻了个身,烦躁道:“算了算了!”
李砚禧走回去躺下,在她翻来覆去好几回后,低声开口:“小姐可以用我垫脚。”
她撑起身,看他一眼,见他躺在脚踏上,没弄脏衣裳,便又躺回去,将腿收起一些:“你睡床尾。”
“是。”李砚禧踩上床,在床尾蜷缩着,“小姐,可以放了。”
扶萤伸出脚,试探着踩了踩,将小腿搁在他身上,满意地闭上眼:“不错,明早赏你吃肉包子,早上不要睡迟了。”
“是。”他又应,悄悄将头埋进褥子里,让那股淡淡的花香包裹着自己。
很快,绵长的呼吸声传来,李扶萤睡着了,她的腿开始不老实放着了,一会儿踩着他的腰,一会儿蹬着他的腹,一会儿又一脚踹在他脸上。
李砚禧悄然睁眼,在那只白软的足要挪开时,一把抓住,在那足底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