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宗的练武场上,一群穿着暗色麻衣弟子服的小弟子们正在进行着每日都做的功课。
“梁师叔,你看我这招对吗?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凝涩?”
梁秋月瞅了一眼那位师侄,一针见血的说道:“基本功都没做好,重新打磨根骨。”
她上前,指正着那位弟子的动作。
一个一个弟子将自身问题问出,梁秋月永远能一阵见血的指出,所有弟子们都心服口服。
别看梁师叔年纪跟她们都差不多大,但辈分高,天资强,修习也是最刻苦的,大家都很服她。
“梁师妹,看剑!”
从远处飞来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还没到近前便先动起了手。
看起来是飞,实际上还是借了力,才能达到这种效果。不过此举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其它人都还做不到呢。
众人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李宥师叔先行出手是卑劣和没风度的行为。
只见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子在练武场上打了起来。
女子身影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美感,然而只有与她对战的人知晓这每一个华丽的招式中所蕴含的能量。
青衣飘然而落,梁秋月凹好姿势,抱拳对李宥说了声“承让”。
两人对招,全程不过十招,结束的非常迅速。
事实上,梁秋月可以在三招内就结束战斗,但对方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李宥苦笑着脸摇头,“师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让师兄我惭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挑战了,他每次觉得自己进步非常大应该可以赢时,每每都会在十招之内落败。
梁秋月笑道:“师兄不必妄自菲薄,你每一次来战我都能感受到你巨大的进步…”
这样一番你来我往,李宥并没有觉得自己输了抬不起头,还虚心认真的听起了梁秋月的意见。
而周遭的弟子们就更觉得梁师叔人美心善了,明明武功高强,天资惊人,却从没有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其它人进行训导。
梁师叔是沧浪宗的绝对风云人物。
男弟子们崇敬又尊重她,温柔美丽的梁师姐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当然,不是想和她发生点什么,而是纯然的认为梁秋月就如那天边月,时刻散发着皎洁的光辉,让人不自觉在其面前收敛自身,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女弟子们视梁秋月为榜样,羡慕她,想成为她,尊重她。
梁师叔那么完美,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不,表现出的再完美的人都会有人看不过眼。
楚七七是沧浪宗掌门之女。
此时她立在人群的外围,看着如众星拱月搬被众弟子围在中心的梁秋月,手指甲掐进了肉了,眼中的嫉妒和愤怒让人看一眼便知。
自从梁秋月上山后,她就再也不是沧浪宗人见人爱的小公主了。
从前父亲和母亲总是对她说:“多和你梁师叔学学,你看她根骨绝佳,天资如此上乘,练功还如此勤奋,你但凡有她的一半努力就好了。”
这是楚七七常常从父母口中听到的话语。
父母如此说,从前总是围绕在她身边的同门也都视梁秋月为榜样,这让楚七七格外难忍。
明明她楚七七才该是被众人围在中心的人,凭什么全让她抢了风头。
梁秋月余光暼见楚七七难看的脸色,特意转过头去与她遥遥对视,最后勾出个温柔中又别有意味的笑容。
楚七七头皮要炸了。
她早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她表面表现出的那样完美无瑕!
可惜只有她一个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梁师叔,掌门让你去事务堂一趟。”
一个弟子恭敬的在外围喊到。
梁秋月应了后面色温和的看着周围的弟子们:“大家继续练功吧,不要偷懒哦。”
众位弟子都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送着梁秋月的身影飘然远去。
梁秋月凹着姿势离开众人的视线后,缓下了身形,慢腾腾的走了起来。
这沧浪宗虽然是江湖有名的大门派,但和修真界的大宗大派比起来,这里就向个小山村,虽然景色尚可,但少了仙气,多了许多烟火气。
事务堂所在的地方离练武场就隔了一片竹林。
没过多久,就到了宗门的事务堂内。
所谓事务堂,就是一间稍大些的砖瓦房,这是沧浪宗最气派的房子了。
也是没办法,沧浪宗养着那么多吃白饭的弟子,宗门的经济来源着实不多,所以一整个宗门都过的紧巴巴的。
“师兄找我有事?不知这位是?”
沧浪宗的掌门楚山正和一中年男子坐在木桌前说话,气氛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楚山笑着起身说道:“这是落霞门的长老王通。”
梁秋月笑着见礼:“王师兄。”
她现在的师傅是沧浪宗上一任掌门,她年纪虽小却和楚山同辈,楚山和人平辈论交,她自然也能喊对方一声师兄。
几人一通寒暄后,楚山才进入正题。
大概意思是,落霞门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脱贫了,他们沧浪宗也该好生学习一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