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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贪心了,严知希。”
严知希:?
她微微皱眉旋即道:“你真有——”
话刚出口见男人甚甚回头的意思,严知希她反应神速咬住舌尖而硬生生吞下去,拐了个极其生硬的弯:“——敏锐啊少爷。”
“……”
“……”
谢逢青点头,嗯了声:“懂事就行。”
随后就离开,进去房间,干脆关门。
就是声音有点大。
严知希服了。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又突然打开。
“……”严知希顿时绷紧,坐直身子。
“忘记告诉你了。”谢逢青和他妈没长骨头似的靠在门边上:“虽然呢要去见家长,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老爷子月底才得空呢。”
谢逢青笑了笑:“yy我呢,也暂时,别舞到正主面前。”
……
…
严知希突然来到京市金坞,盛美那边只有他们的顶头上司知道并默许,同事之间还没通知到。
A组总监现在才发现严知希一天都没去上班,晚上给她发消息要终稿设计,严知希连忙打开电脑发给他。
这套房子的布局也讲究,严知希特意挑了个面江的房间。
沐浴完靠在床上办公,只开床头的微弱灯光。
孟总监干脆给她打电话了:“知希啊,是不是在忙?公司给你派发别的学习任务了?”
没有。因此严知希立刻知道这番委婉的说辞是什么意思:“设计终稿有哪里不对吗?孟哥你说吧,我现在改。”
孟凛深也就直白的把问题点出来,严知希一看,那几处是她在飞机上做的粗略版,还未精修过。
“好的,我晚点就把重修版发给你。你什么时候下班?”
盛美居家办公的人不在少数,眼下是特殊时期才要长居公司。
因此他们几位总监都是自由工作时间,熬夜通宵是常态,都想快点忙完这个项目,好轻轻松松居家。
“尽量四点前吧,”他话音一顿,笑道:“但你不行,你身体不好。还是十二点半发给我。”
……都怪赵易安,她总爱给她立人设,感觉全世界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了。
严知希也只当他们在说场面话,因此干脆利落道:“OK。重修不行就再改,今晚保证出工。”
随后结束对话,严知希高度集中精力办公,她这一天都作息混乱,眉眼又浮现疲态,不甚明显。
全神贯注下,其实不太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严知希赶在零点前就提交了。
那边看完,有点惊讶,对严知希赞不绝口。
“严总监高效。”孟凛深比她年长几岁,专业能力很强,为人也低调,他们几位管理层关系还不错。
严知希本想客气的回敬两句,但那边却笑了声,突兀问道:“不过怎么突然去金坞了,是因为芙蓉会吗。”
严知希微怔,心想这和芙蓉会有什么关系,起码月底才召开,而且她是盛美指定的代表人,不能私自前去的——
“我听乐宜说,这届芙蓉会在金坞的帆船举办,届时容教授还要带她去开开眼界呢。是啊,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严总监,你和容教授已经商量好了是吗。”
严知希听到这里,终于缓缓皱眉:“孟总监,容老师没和我商议过。”
孟凛深也无非是提醒她的意思,并在不在意她出去干嘛:“TUK主题开幕在即,芙蓉会名额也重要。严总监,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严知希只觉得荒谬。
TUK属于面向国际的博览会,评委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现代艺术家,而京市芙蓉会,则是大会开始前的缓冲小菜。
赵易安那届也有年底慈善艺术展负主责,她提前在芙蓉会打点各项关系,当地文旅都给她开绿灯。
孟凛深那届同样是把这些关系都疏通好。
僵硬地握住手机,缓好半晌,她才迟钝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指压在机身,指尖泛白也没意识到。
其实,迄今为止,严知希都不算那种对世故规则特别熟稔圆融的人。
学生时代她就总与群体分离开来,那时还能用年纪小不懂事来掩盖。
直到她经历群体孤立、家中破产后,她才迟钝地明白过来。
她对人性有种近乎残忍的洞悉,却在同时对它抱有最可笑的天真。
就好比机场那天,她原本以为和容砚与算是体面的把话说尽,她不回应那天看到的画,两人就能继续保持师生关系。
但眼下看来,容砚与那天也不过保持面上平静。
转眼就手段冷硬,将芙蓉会的名额拱手相让,递给李乐宜。
——这些时日,容砚与对她太过温和,以至于她快忘记这位的雷霆手段。
严知希笑了声,捏着手机越发用力。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用这种手段,逼迫自己向他低头吗?
他想要什么?用自己顺从低头重塑他教师威严,还是为了今后各项事业便利顺遂,继续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索性干脆给他做情人?
滚烫的浊气压抑在心口,吐不出去,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