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被她突然喊到名字,李乐宜快吓死了。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神情,但看到容教授在,她又安心几分。
“我吗?”李乐宜笑起来:“以往都是知希姐姐开呀。”
她是跳级加保送,年纪很小,加上长得漂亮嘴又甜,就是五十岁以上男男女女都喊哥哥姐姐。
严知希没解释:“去吧。”
……李乐宜在暗处撇了下嘴。
随后上台便落落大方,没有任何拘谨。
她的方案一次比一次精进,同事都觉得这就是天赋美女顺风顺水的人生吧,进公司第一年就能破例加入TUK博览会项,看严总监和容教授的意思,估计要让她担任大梁。
果不其然,下一瞬严总监就开始提问:“大框架的总结落脚点在哪?”
李乐宜微愣,然后快速回答:“创意类IP形象,融合新科技元宇宙,同时与港澳台高校联动,在青年群体达到破圈效应。”
嗯,不错的回答。
回答了四个点,踩了她三个点。
原本她想和华菁大学联动的,毕竟是她母校。
严知希继续追问,态度其实算平和。众人看多了她那张一点讨好感都没有的无敌清丽司马脸其实也就习惯了,看着还挺亲切的。
但是李乐宜越回答越胆战心惊。
她问的问题其实非常专业且刁钻,内行听了觉得没有任何毛病,但李乐宜本人知道,她每个问题都是在对自己严刑拷打。
或许是李乐宜心虚的太明显,众人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开始窃窃私语。
“所以,你这些天都在猛加细节,至于需要反复加深的主题主旨反而不在乎是吗?”严知希问到尾声,嗓音也冷了下来。
李乐宜:“……虽然是细节,但历届艺术展都是靠无数的细节堆砌才能真实与虚幻,严总监,抱歉,主题主旨重要,但我同样认为细节不可忽视。”
众人都惊了,乐宜在干什么,竟然敢顶撞严总监。
容砚与看出两人情绪不大对劲,他沉吟片刻:“都重要,但是乐宜,TUK毕竟不是抒发自己灵感的私人画展。既要面向投资商,又要面向大众。”
“严总监说的没错,框架主旨仍要认真对待。”
李乐宜这些天靠着这份方案风光无限,先是被谢逢青夸,昨天又被容砚与表扬,今天还是首次被人当众批评。
她委屈的眼都红了,立刻有人心疼地喊她:“乐宜……”“没事没事乐乐宝贝,回去姐姐再陪你打磨这份方案。”
“严总监也太严厉了吧……谢大少爷和容教授都没说什么呢……”
“你猜她为什么姓严哈哈哈,正常啦。我刚进来三天两头被她骂哭。”
这趟会议因为容砚与有急事,所以结束的比较匆忙,严知希本想直接离开,但在临走时,她被旁边的人握住了手腕。
掌心干燥温暖,茧很厚,那是常年握毛笔画笔的茧。动作不容置喙,强势,与他本人温润的形象截然不同。
周遭都在盼望着离场散会,加上他们本就在最前排,因此没什么人看到。
而严知希浑身僵硬了下,没回头,细嫩的肌肤开始发热,她挣脱了下,竟然很轻松的挣脱出来了。
“聊聊吗?”
他也站了起来,严知希能感受到身后传来温厚的声音,她抿唇,淡然道:“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针对李乐宜,那抱歉,老师,我不能说。”
艺术圈内最忌讳就是事无定论就扑风捉影,灵感这种东西你有我也有,你有天赋昨晚缪斯还给我托梦了呢。
在她细细揉腕骨时,容砚与缓慢道:“你知道我想聊的不是这个。”
她知道?她为什么要知道?
严知希笑了笑,转身,直视他的眼睛:“老师,太晚了。”
这句话出来,其实,容砚与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两人很少有这么长时间的眼神交流。早年间,严知希对他怀有心思,是隐蔽的,冷淡的,就算说给旁人听,大多数人也都是不太相信的。
那可是严知希啊,纯无性恋真神女吧,还喜欢自己的老师?你当我们学艺术的都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啊?
但是容砚与知道,自己在自后而虚虚环抱、握住她手掌,教她画画时,她身体微微的战栗,短促的呼吸,和离开时放松又惆然的叹息。
她是喜欢的自己的。
“太晚了。”容砚与也笑了声,“嗯,十点的飞机,我应该走了。”
他又问:“能送我一程吗,小严。”
语气温和,眼神却灼热,隐于暗处捏着文件的指骨略微泛白。
严知希……听着容砚与这样温和到冷漠的人,在此刻近乎卑微的顺着她,改变词意,自给自的找台阶下。
无论如何,也是她尊师长辈。
“走吧。”
她垂敛下眸,转身离去拉开会议厅的双开门,转而直接看见侧边正站着个光明正大偷听的人。
他身量清瘦高挑,双手环抱。
长腿就那么随意的微曲着。
周遭都在极力克制八卦的窃窃私语,大家惊讶谢大少爷的突然来临,假装工作但不断的将眼神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