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鼓起了腮帮子,对于尤拉没能认出自己有点不高兴。
“江户川乱步,虽然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现在也大不到哪里去,但是别告诉我你忘记了。”他上身前倾,弯下来对尤拉说道。
江户川……乱步?
尤拉还是有些茫然,显然还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是她大概能感受出来面前的哥哥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江户川乱步:“对、对不起……”
边上的森鸥外都忍不住开口帮忙解释了一句:“抱歉,尤拉酱年纪还小,记性不是那么好,而且还有些脸盲……”
江户川乱步完全没有管他说的话,自己又不是看不出来尤拉脸盲,明明他都已经把名字报上了好吧?
怎么能有人忘记掉江户川乱步这个名字呢?
到目前为止,每个见识过江户川乱步能力的人都会对他印象非常深刻,基本没有什么人会忘记掉他的。
少年侦探更不满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你来横滨的时候还是和我一起的,你这个笨蛋还被吓到把火车上的座椅扶手给掰下来了!”他不高兴地用力掐着尤拉的脸,“要是说到这个程度你还想不起来,我就要真的生气了!”
“乱步。”后面的福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开口制止道。
但江户川乱步并没有松手。
好在,这一次尤拉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像神明的使者一样可以听到其他人心声的哥哥!”
虽然6岁时候的记忆确实已经模糊了不少,但如同江户川乱步所表现出来的自信那般,他给人留下的印象绝对是足够深刻的。至少在尤拉这里也是这样。
她虽然已经记不太清当时发生的事情了,但她还记得那个不用把话说全就能进行沟通的特别聪明的哥哥。
“这还差不多。”少年这才把手松开,但还是不愉快的撇了撇嘴。
尤拉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脸蛋,委屈巴巴的说道:“好疼……”
江户川乱步哼了哼:“谁让你竟然把我给忘了的?这就是惩罚。”
尤拉也没有反驳,只是小小“哦”了一声。
福泽拧起了眉头:“乱步,不要欺负小朋友。”
“没关系啦,反正她又不会因为这个生气,那边那个大叔也不会介意。”江户川乱步对此有把握极了。
他那一脸笃定且毫无思过的模样不禁让福泽眉心拧得更紧了。
一旁的森鸥外面上则是依旧带着笑容:“没关系,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
如同江户川乱步所说的,他确实并不介意江户川乱步这样的行为。一是因为他能看出江户川乱步对尤拉没有恶意,下手并非没有轻重。二来他本就希望两个小孩之间能打好关系,自然更不会阻拦这种实际上是表示着关系亲近的行为。
除此之外,他的眸中还多了几分思量。既是对刚才尤拉脱口而出对江户川乱步的那些“头衔”,也是为少年侦探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敏锐。
尤拉本人也表现得并不是很在意,虽然脸上确实有点疼,但她也觉得是自己理亏。
为表歉意,她还低头打算从兜里掏出了糖来,递给江户川乱步:“哥哥,对不起,尤拉有点笨,尤拉的记性不太好,把你忘记掉了,尤拉跟你道歉,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户川乱步有些小得意的对福泽说道:“看,我就说吧。”
福泽沉默了片刻,又道:“下不为例。”
这孩子要远比常人聪明,总是会仗着自己的判断做出一些有点冒犯但又不会真的惹对方生气的行为。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福泽总是要管管的。
江户川乱步撅了下嘴,但没有反驳。
再看上尤拉递过来的糖,他不客气地拿了过来,道:“我才不生气,名侦探才不会跟笨蛋计较。”
虽然刚刚其实压根就是在计较这件事,但也并不妨碍江户川乱步现在这么说。
尤拉倒是没想那么多,小孩能感知到江户川乱步没有生气了,顿时咧嘴笑出了小酒窝。
被掐红了些的脸蛋看上去反倒是显得她白里透红,更可爱了几分。
江户川乱步吃着糖,心中也在想:这个小笨蛋虽然确实是笨了许多,但长得倒是蛮可爱的。可能智商都拿去换颜值了吧。
就这么打了一个小小的照面,福泽他们就出发了——尤拉还赶着去上学呢。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跟着他们出门的“走地鸡”莫诺斯,一眼就看破了这只猫头鹰的笨。
“笨蛋和笨蛋之间也会相互吸引吗?”少年侦探忍不住吐槽道。
——
说是赶着去上学,其实尤拉的时间还很充裕。因为尤拉平日里上学路上就有不少活动,主要是一路上的动物朋友以及认识的人打招呼,所以一般都会留够这部分社交时间,避免她不小心聊嗨了迟到。
不过话说回来,尤拉的社交能力就连森鸥外都对此感到十分佩服。
即便是他这么一个擅长于使用言语、在各种社交场合中都能如鱼得水的人,有时候也会为了长时间大量的社交而感到些许疲惫,但尤拉就完全不会,她只会越聊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