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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吵亦或者发泄出内心的委屈,程旭哲也是,大学时忙竞选各种干部评优评先,两人只能在忙碌时的间隙见一面。
后来毕业后合租了小二室,相处时间也只剩晚上和平日里周末。
如宋京迪所说,程旭哲对她很好,好到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发脾气。
蜷着的指尖隔着指套紧紧攥着手心,她像是陷入迷雾里,眼前的一切总是雾蒙蒙的。
耳边稀稀拉拉的谈话声仍在继续,这时,厚重的房门被从外推开,只露出一颗毛茸茸地脑袋。
项云扫视着眼前,锁定目标后叫道:“清予姐,林哥找你。”
思绪回笼,沈清予眨眼应了下,取下手上专业工具朝门外走去。
等房门完全合上时,项云蹦跶着跳到她身旁,悄悄说:“姐,你知道林哥一年前说拉到人投资的事情吗?”
这件事沈清予听过,在品缘阁内也不是秘密。
她点头,侧眸问:“怎么了?那笔款不是早打过来了吗?发生什么变动了吗?”
“这倒没。”项云摇头:“刚和彤姐再聊,我听说这人投资的唯一要求,就只要他有任何需要,不论晚会还是拍卖会,品缘阁的人可以让专业能力最强的人陪同参加。”
这点沈清予是知道的,以品缘阁和林诏的口碑,许多富豪都会采用这一种方式。
不过大多都是给一笔不小的金额,并不是以投资的形式。
项云停了几秒,又道:“最主要的是,我才知道那人就是段二叔。”
段聿憬?
她下意识拧眉,似乎想从一年前的记忆中找到男人的身影。
没等她搭话,项云又道:“对了姐,段二叔也在办公室呢。”
听到这句话,沈清予抬起的脚步忽然滞在原地,但仅一秒,又恢复了先前的正常。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项云一直在同她说刚刚听到的八卦信息。
沈清予没听进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依稀记得她说的几点。
林诏的办公室很大,因个人收藏爱好,他当初直接将私人藏室改成了自己办公室,眼下目光所及所有珍稀物品,都是他一人的。
望着内里坐着的两人,其中一人慵懒淡漠的气质格外出众,他逆光而坐,垂下的眼睫淡然处之地打量着手中小玩意。
他总能给人一种生来就尊贵。
视线收回,沈清予紧抿着唇,又看了眼办公桌前正交谈的林诏和张雅彤。
默了几秒,她才缓缓踩着高跟鞋走上前敲响敞开的木门。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声音,正好引得里面三人同时朝她看来。
林诏招手,“进来,有事同你说。”
沈清予点头迈着脚步走进,眉眼淡然,始终没朝另一侧炽热的视线望去。
瞧着人都来齐,林诏也没有废话,当即道:“二叔,这两个人面前是馆内最优秀的人,今日晚会无论让她们哪一位去,都行。”
晚会?
她没说话,一旁张雅彤也是。
两人低着眼,转身面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狭长的眸色在两人身上打量,段聿憬瞧着眼前不敢抬头的小姑娘,不由地扯唇笑了声。
他拖着嗓,似有若无地问:“你觉得该让谁去?”
听到这句话,沈清予将头埋的更低。
而她自认为小聪明的动作,被眼前男人尽收眼底。
林诏左右看了眼,一时也拿不准。
只是刚准备说话时,男人又忽地说道。
“就她吧。”段聿憬抬眼示意,低醇的嗓音迟缓:“沈清予……对吗?”
拖腔带调地语调,听起来似是掺杂着别的含义。
蜷起的指尖紧攥着裙边,沈清予仍低着头,余光注意到张雅彤身体明显一僵。
这种情况,林诏并没有决定权。
他点头明白,又招手带着张雅彤出去交待点其他事情。
见状,沈清予微颔首,“那二叔,我回去换衣服。”
刚准备转身跟着出去时,男人再次张唇叫出了她。
他起身,走到身前递了个包裹的袋子:“换这个。”
话落,段聿憬温笑,慢悠悠补充道:“是你的尺码。”
眼神里闪过明显诧异,沈清予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男人,清冷的面庞仍维持着镇定。
他太高了,颀长的身影完全隔绝了光线,最终她伸手接了过去。
“多谢二叔。”
说罢,她再次颔首转身离去。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隐隐中透着一丝玩味。
“问过林诏的。”他语调醇厚,放的很慢,“别生气。”
无形间,带着点哄的意味。
挺直的脊背微僵,沈清予没停顿,转身走了出去。
远处林诏身旁已经从张雅彤换了项云,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跟挨训似的站在面前。
看到他出来,林诏催促她去换衣服,随后朝办公室走去。
沈清予应下,先去休息室交待了最后完工事项,随后才回休息室换上男人带来的礼服。
是一件浅云色挂脖收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