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钰王妃也只当是钰王遇到位有几分新意的女子,随口夸了一句,可之后种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她对周梓玥的看法。
先是建议钰王蛰伏,而后又是暗中收集恒王的劣迹,积少成多,一桩桩,一件件的抖至陛下面前,压的恒王翻不过身。
愚钝如恒王,竟会趁钰王归京途中行刺杀之事。
钰王遇刺的消息传入京中,钰王妃立刻便想到了钰王出京城时与她说过的,将计就计。
建宁从长公主府回宫,找机会转告给钰王,初时,他们都未当回事。
周梓玥不是神仙,但胜似神仙。
钰王妃柔柔一笑,:“快坐下,奕儿淘气惯了,你无需拘礼。”
说完,她揽着柔欣,:“她与我们一样,只是普通凡人。”
:“她真好看!”
逸辰笑眼明媚,道:“梓玥,换身衣裳去吧。”
:“今日就休息一回。”
周梓玥起身回了个是,辞过韩先生她才离开。
韩千语瞟一眼逸辰长公主,无奈地端茶饮一口。
周梓玥换了一身桃粉对襟褙子,发随意挽成髻,垂着一只珍珠流苏钗,觉着别扭,但又说不上来,再次走进堂屋。
衡奕惊叹地张开嘴,心里默念女神仙。
人到齐,逸辰长公主揽着发呆的衡奕,瞧着眼睛亮晶晶的柔欣,忽略韩千语投来的责备,与钰王妃道:“我看奕儿与欣儿都挺喜欢梓玥的,不如,一齐到花园赏花游玩,如何?”
衡奕与柔欣期待地望着钰王妃,终于等到母妃说了个好字。
钰王妃也未想到两个孩子会对周梓玥有这般大的兴趣,一边一个的跟在周梓玥身边,周梓玥性格温柔,又十分有耐心地回答着两个孩子无厘头的问题。
古文诗句都是信手捏来,两个孩子反应不过来,她又还一字一字的注解,描述给两个孩子诗文所描写的意境。
钰王妃略带几分无奈,学堂上都不见他们听得这般认真,有些教过的,也装作不知晓,就定要周梓玥讲。
逸辰长公主摇着扇子,转头扫一眼身后的一个山字,笑问:“我看她们挺好学的,那就到了学堂都呆不住,要来我这而游乐才继续念书的地步了?”
钰王妃甚是无奈:“是啊,兴许就是为了玩乐才不想呆在学堂呢。”
身后,传来童声。
:“才不是!”
钰王妃::“······”
周梓玥抓住关键,笑问:“为什么不爱在学堂呢?”
衡奕嘟起嘴,望一眼母妃的背影,语气低落:“那个先生总是说我。”
柔欣嗯了一声,轻轻跟道:“可凶了。”
周梓玥:“严师出高徒,先生也是想你日后能成才呢。”
衡奕揪住袖口,想起先生的话,不由得吸吸鼻子,:“我不喜欢他。”
那位先生脾气可爆了,又是父王指的先生,一个字念不对就要罚他,为了不留痕迹,还让他把袖子拉长,盖住掌心才用戒尺打。
柔欣垂眸:“我也不喜欢他。”
先生不许他学得比哥哥好,有时,她交上去的功课,先生都不看,或是看了,只打一个中字,她想试探一回,照着哥哥的功课抄了一遍,结果,发下来,先生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是只打了一个中,而哥哥的则是优。
她去问先生,反被骂了一顿,先生一气之下将她的功课烧了,还与母妃告状,害她又被责罚。
周梓玥放慢脚步斟酌着,与前面各处一段距离,才轻声问:“是严,还是凶?”
衡奕抿唇,扯扯梓玥的袖边示意她蹲下,凑近她的耳畔将学堂上的事说了出来。
周梓玥越听脸色越差,眉间几乎压不住怒气,待听完柔欣的遭遇,她忍住没骂出脏话。
衡奕继续道:“他可会装了,父王与母妃在的时候就和颜悦色的,不在的时候,就没理由都要说我。”
周梓玥思索片刻,道:“既然告状无用,不如就直接告诉你们的母妃与父王,你们不喜欢他,听他授课课每时每刻都是煎熬,他一开口,你们就头疼,他讲的课你们都听不进去。”
:“如此能行吗?”
:“当然能,你们就将上他的课时有多难受,多难熬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想来你们的父王与母妃便会为你们更换先生了。”
能教书的先生多的是,不差他一个,真当自己能长久的吃这口饭了!
衡奕与柔欣对看一眼,若有所思的颔首,目光又落在周梓玥身上,含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