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话,王霄长长吐出一口气:“爸,刚才你差点把我吓死。
我说呢,这方砚台我看了七八遍,每一个细节都研究的十分透彻。
如果不是确定没问题,又怎么敢花那么多钱收?”
王富贵朝儿子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然后又看向砚台,最后把自己拍的那块也拿过来放在一起,摸着胡须得意洋洋:
“康熙大帝最珍视的雌雄双砚……相信这个消息一出,必能超过李后主的神龙尾大砚,成为新一代砚中之王!”
王霄也跟在父亲旁边,满脸陶醉的欣赏着:“爸,你说若将这对宝砚放到拍卖行,能卖多少钱?”
“保底3000万!”
“3000万?那咱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不,咱们已经发财了。”
“哈哈哈哈……开心!”
两人各自说着,忽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咳咳哼咳……”
王富贵扭头,然后愣住:“傅松?”
接着神色全是警惕:“你来干什么?”
傅松嘿嘿一笑,沿着古玩珠宝店走一圈,嘴里啧啧道:“不错嘛,格局和我的‘玉盘斋’不说相似吧,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换成‘玉盘斋’的招牌,这第一家分店就有了。
王老板,我出十万块把它盘给我怎么样?绝对比你的五万有诚意。”
“你……傅松,真以为赚了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告诉你,最多叁个月,玉盘斋就得姓王。
现在立刻给我滚,不然……”
看着王富贵撸起袖子的老胳膊老腿,傅松乐了:“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来来,我让你一只手。”
王富贵:“……”
王霄走两步挡住冲动的父亲,不冷不热道:“傅老板,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当然,若想十万块收我的店,不好意思,请回吧!
如果只是看一看,聊聊天,可以坐下喝茶。”
傅松瞅了王霄一眼,然后对王富贵道:
“老王,不得不说,论待人接物,你儿子虽然有点阴阳怪气,但比你还是强那么一点点的。
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他摆摆手,打断准备开口的王富贵:“行了,我不是来找茬的,当然,也不喝你们的茶。
我来,其实是给你们送钱的。”
说完将手中木盒放到柜台上。
王富贵看傅松的表情依旧充满警惕:“这是什么?”
“一方砚台!”
“砚……台?”
傅松点点头:“听说你把我那块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雄砚拍走后,又把雌砚给收了?
恭喜啊,这对雌雄龙尾砚在分离叁百五十年后,终于又聚在了一起。”
说完瞄向桌子上王富贵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龙尾砚:“对,就是这对,真漂亮啊!
但是,氛围不够和谐,所以,”
他打开自己拿来的盒子:“为了这对龙尾大砚的合家团圆,我就把它们儿子也带了过来。”
“啥?”王富贵一愣:“儿子?什么儿子?”
“雌雄龙尾砚的儿子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对龙尾砚朝夕相处后日久生情,终于在叁百年前,诞生了一位麒麟子。
众所周知,没有父母的孩子是非常可怜的。
我思前想后,痛苦犹豫纠结挣扎了十秒钟,还是决定把它送过来。
虽然这台麒麟子龙尾砚的珍贵程度,并不比它们父母差。
但为了伟大的亲情,五万块钱拿走!”
说完,他看着王富贵:“到时你拿到拍卖行,随便拍个五百万什么的,就是一百倍的利润。
所以我说是来给你送钱的,没骗你吧?”
“你……”王富贵的脸瞬间就黑了。
雌雄龙尾砚日久生情,生了一个麒麟子……
你以为这种狗都不信的话我会信?
只是,等他将目光放到傅松拿来的砚台上,表情直接僵住。
这方砚台体积比雌雄龙尾砚略小,而且体态圆润造型卡通,的确很像没长大的孩子。
但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此砚底色古拙深邃,包浆厚实,竟真是叁百年前的古物!
慢慢走过去,拿起放大镜,王富贵反复端详。
旁边,王霄也弯着腰观察。
终于,他看着自己父亲:“爸,这好像真是雌雄龙尾砚的麒麟子耶,而且对方只要五万块。
虽然咱们和傅松不对付,但犯不着跟钱也过不去啊!
要不就把它买了吧?”
啪!
“哎哟,你怎么打我?”
王富贵那叫一个气啊,他转头看向傅松:“你的龙尾砚是假的!”
傅松神色瞬间严肃:“喂,老王,你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的龙尾砚是假的?这是真正的硬通货好不好?”
王霄也道:“爸,你就别意气用事了,这台龙尾砚不可能假。
而且不管质地还是外观,它都和雌雄龙尾砚一模一样。”
结果王富贵更气了:“它的确和雌雄龙尾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