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陈素脾气不好也只是年轻时候不好,而薄修德却是这么多年都未曾改过臭脾气。那些人被他骂了之后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真掀起骂战来,他们肯定不是薄修德的对手。翌日,国子监便跟京兆府通了气,从京畿周边各县下达告示,鼓励百姓前往国子监学习种菜。
消息一经传出,京畿一带各县城乡里都轰动了起来。冬天种菜,这不是豪奢之家才能种得起的么,他们也行?况且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是读书的清贵之地,他们这些泥腿子也能踏足么?
县衙的差役见他们百般纠结,便扯着嗓门在上头喊:“人家国子监既然开了口,过去学一学也无妨。反正现在是农闲,家家门前的地都荒着,种点东西也挺好。”“万一种不出来呢?“有人反问。
“万一这法子用起来不便宜呢?“后面的人追问。差役无奈道:“种不出来或是用不了,砸的是国子监的招牌,国子监能自毁根基么?”
这倒也是,众人对国子监多少都存着一份敬畏之心。差役继续:“咱们这儿去京城也不算太远,坐个车,一两日功夫也就到了,反正人家说了,五天后才正式开始教,咱们有的是时间赶路。明几大家合力雇辆牛车,选派几个聪明能干的先去学到手,回来再跟大伙儿说。”此话一出,顿时止住争议。
没多久,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让谁去了。国子监呐,乡下人一辈子都沾不了边的地方,自然得选最聪明的人去。众人一边心生期待,一边又有些惧怕,怕的是去了国子监后露怯,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他们从未读过书,什么都不懂,见了大官也说不出几句吉利的话,那些读书人不会笑话他们吧?听说里面不少读书人都是大官家里的孩子,那些孩子愿意搭理他们吗?如这般忐忑不安者大有人在。
宋允知这边也没闲着,将陈条写好经由先生润色后,便呈给陛下了。不过陛下同他们想到了一出,都打算先让百姓学会了这种菜的法子,再让司农司各处推广开。三皇子同样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于他都忽略了自己二皇兄日渐阴冷的目光。本来他们俩也没什么大矛盾,不过是起了些口角之争而已,三皇子除了觉得皇兄有点不可理喻外,也没打算追究,甚至还在想着闲下来时要不要请皇兄吃顿便饭。
总有人要低头,那就他这个做弟弟的低头好了。只是,三皇子实在是太忙了,他忙着给允哥儿赚钱。三皇子托了自家舅舅打听后,将允哥儿留下来的那些菜高价卖出去了,就连允哥儿先前种的那盆花也卖掉了,还是天价卖出去的。对方是个富商,家底殷实,直接花了一百贯购下,不过却要求宋允知继续养到年节。他打算过年时将这盆花期正好的牡丹花作为年礼送出去,好疏通疏通关系。
送礼贵精不贵多,冬日里的花,多稀罕呐?要的就是这份独一无二,才好求人办事。
三皇子的小舅舅韩忠从中也吃了不少利,一向不中用的皇子外甥这般厉害,韩忠同他说话都不自觉地哄起了人来:“大外甥,你那儿日后若再有什么好东西,只管跟舅舅说,舅舅人脉广,主意多,一定先给你牵线,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三皇子顿住,眯着眼扫过自己舅舅,意味深长地道:“舅舅赚钱的本事太过厉害,本殿倒是不太敢用了。”韩忠摸了摸鼻子,他是抽钱抽得多了点儿,但也担了不少风险啊。
三皇子急于回去给宋允知清点,便没再追究此事。他自然明白,想让人办事多少得出点血,只是他这舅舅为人不老实,三皇子日后也不准备再用。左不过就是做点生意,想替他办事的人多了去了。
宋允知都没想到,三皇子能这么快!
才两天功夫,他竟然将大半个菜圃的菜全都卖干净了!萧宝玄走到三皇兄身边,拍了拍他的大腿:“皇兄,厉害!”
三皇子若是身后有条尾巴,大概已经翘到天上去了,春风得意四个字在他脸上刻画得淋漓尽致,他哼了一声:“若不是你说只要买到八百贯即可,我还可以拿回更多的钱!″
宋允知咋了咂嘴:“京城的人可真有钱。”三皇子抬着下巴:“那是自然,京城富商云集,高官遍地,这些都是最不缺钱且最喜豪奢的主,吃穿用度都得与人争先。也是你这回叫我收着劲儿,否则我能将他们的荷包都掏空!”
宋允知暗想,这老三跟他也算是同道中人了,日后说不定还有空继续做生意。
赚钱这种事,宋允知不打算宣扬,准备悄悄完成任务,再悄悄散出去,这么多钱拿在手上有些烧得慌。反正家里也快要买宅子了,爹跟夫人每个月都能往家里拿钱,不需要再多这一笔。
他让二人先别声张,等他的吩咐行事。萧宝玄感觉允哥儿又要做一件大事,点了点头之后,心中不由得期待起来。
咋咋呼呼的三皇子这回也没有再反驳。自从他在父皇跟前长了脸之后,三皇子便认准了一件事一一跟着宋允知办事儿,总不会出错。这阵子不仅父皇对他和善了许多,就连母妃也是一副面上有光的样子。
他是决意不说,但是架不住有心人早就默默看在眼里。这阵子二皇子虽然有意疏远老三,但暗中却盯得紧。二皇子已经打听到了前因后果,回想当日千秋宫宴时宋允知那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