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十年才吃一顿饭,一饭就吃三个人,不会天天苛捐杂税、掳掠人丁的巨龙,真的不算什么。
雷文手中缓缓凝出烈火,挡在前敌人·现雪山保安·黑袍法师面前:
“雪山需要神骨的庇护。如果圣殿真想为光明神做点什么,为何不从会给死灵法师送人祭的边境侯下手?”
狗咬狗去吧!也省得他天天想杀狗还得忍着。
狗拒绝了暴君菇发起的提议:“圣殿不会干涉政务,请归还光明神的遗骨。”
雷文:“@#¥@#”死吧!!
雷文终于装不住了,手掌在烈焰之刃上一擦而过,暴虐的火浪奔涌过冰河,直扑对岸:
去你妈的不会干涉政务!当初因为他血统不纯,拒绝参与他的登基大典,害得他半年没能登基的混账是谁?不是你家圣子了?!
厚重的冰层发出脆裂的声响,火浪如同战争的号角,霎时激起河岸两侧士兵的冲——
没冲成。
康柯·无伤结局强迫症患者·鲍沃尔随手点了下光屏,给快要上岸的火浪精修了个满屏爱心的造型,巧妙地在河面上竖起爱的屏障。
上岸失败的火浪:……:(
脱马甲失败的雷文:……= - q
干什么啊,真就“穿上容易脱掉难”了呗?
河对面的银盔骑士也很震惊,勒着马蹬蹬向后倒退几步:“……你、干什么啊?”
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话不太雅,自诩贵族身份的骑士没说出口,惊疑不定之余,他决定放弃PlanA,直接上最终方案:“来人!把那些家伙都带上来!”
原本聚拢在一起,将中心挡得严严实实的盔甲军散开了,露出近百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奴隶。
雷文心头突地一跳,只觉身后倏然一静,下一刻,爆发出悲愤的哀鸣:
“杰奎琳!!”
“父亲!——该死,该死的边境侯!居然拿我们的亲人做人质!”
“天,凡科……我以为你已经被送去巫妖塔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雷文:“……”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火刃,后背不知何时浸出一片冷汗。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又陷入了敌人的陷阱。
如果刚才那一下,院长没拦住,这些奴隶恐怕也得跟着火浪一起被烧死。
烧死后呢?他身后的这些人,有多少会因为仇恨倒戈?
边境侯是不是早猜到这种可能,所以才只派了骑兵来送死,自己却一反常态,没有殷勤谄媚地跟在圣殿来客身边鞍前马后?
“……”眼底蹿起的血色因为懊恼而褪去,雷文逐渐意识到,自己只能成为“强大无匹的暴君”,而不是“强大无匹、暴虐但英明的君主”是有原因的。
他太理想主义,思考事情从来简单粗暴。
他不适合阴谋论,也不会阴谋论,所以面对挑衅的敌人,他唯一会做的只有正面冲突。
就像刚刚,他根本没打算停下来仔细想想,为什么处事圆滑的边境侯,会在明知他的力量足以弑神的前提下,仍然放任下属挑衅?
菇低下了头,菇蔫巴下了伞盖,菇努力振作:“你是不是早预料到了?”
雷文这话压得很低,风声中,只有康柯能听得见:“没有,”康柯扒拉着外卖安慰,“我让系统直播,给的俯视镜头,一览无余。”
菇不信,但康柯的声音温柔又好听,菇又被自己KTV了。
自我洗脑一番“院长关怀我,这是善意的谎言”,雷文振奋起来,重新凝出火刃,指向对岸:“你以为有人质,我就会投鼠忌器?哪怕你用尖刀抵着他们的脖颈,我照样能把人救出来!”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先谨慎地言语试探了一番,没敢直接上。
也幸好他没直接上,银盔骑士紧接着就笑出声:“你以为,大人手中的人质只有这么一些?不如先问问你身后的人,有多少人的亲眷,都在大人手里。”
银盔骑士收敛了笑容,冷声威胁:
“大人早就猜到,你们这群劣民会将野心付诸暴力。现在,选择吧!是看着你们的亲人引颈就戮,还是乖乖交出神骨,将怂恿你们的这个所谓‘勇士’自行处决,交出他的尸首?”
又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又是对人性的考验。
“……”雷文面无表情地勾起了手中的灵摆。
他很厌恶被人威胁,极其厌恶。
如果放在半个月前,他面对这种胁迫,只会给出“通通杀死,什么人质,关他屁事”的决断,但这几日,他逐渐觉得,这是否也是一种逃避?
逃避自己对现况的无能为力,逃避自己根本没那个能力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主义。
他曾对母亲立下天真的誓言,说“我要锤炼这腐朽的世界,把它捶打成理想之国的样子”,可现实却是他在一次次失去中,逐渐也被捶打成腐朽世界的一部分。
曾经的他痛恨阴谋算计,但他没有哪一刻比当下更清楚:他需要学会阴谋算计。
如果要驱逐黑暗,就意味着必须跻身于黑暗,那他——
康柯咽下最后一口菠萝包,恰是时候地抬手,打断菇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