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祝各位游戏愉快。”
AI女声结束后,校园内安静沉默。
等了很多分钟,对面宿舍楼才爆发第一声欢呼,但是没有人应和。
他们在怀疑规则的真实性,元听沄也是。
她猜测是因为第二轮规则被发现,所以副本幕后不得不放弃原有的规则,临时制作了一个糖衣炮弹。
不过存在于玩家之间的普遍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连三日,校园内没有怪物出没、没有人员伤亡,大部分玩家都放松了心情,正式拉响狂欢的序幕。
毕竟按照游戏官方的说法,出了一个副本还有n个副本,九死一生的时候多着,难得有几天能够不受课业和现实的滋扰,恣意享受短暂的欢愉时光。
他们都是在现实中死过一次的人,更懂得及时行乐的重要性。
程茵拉元听沄进了存活玩家的大群,17个人的群有170个人的效果,群消息一条接一条,每天都在快速刷屏。
元听沄不得不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后来直接开启了群消息免打扰。
三天里她偶尔会打开群,查看群员信息。除了程茵和最早救下的音乐教师,有两个是一起上过课的同学。
应悬没入群,还没有被人发现。
天色尚早,元听沄靠在阳台看日落。
她余光一瞥,看见宿舍楼里有玩家陆陆续续地往操场的方向走。
元听沄打开手机,上划消息,起因是有人提出时间还早,不如在一起聚一聚。
因为副本内无法和外界沟通,很多社交软件、短视频或小说平台都无法使用,娱乐项目少了很多。
元听沄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偏晚,她是倒数第二个来到操场的人。
倒数第一是应悬,她和他在宿舍楼下相遇,眼神相撞后元听沄率先移开了视线。
走到操场,玩家们围成一圈坐着,元听沄往倒数第三程茵的方向移了移。
程茵凑近元听沄嘀咕:“他怎么老跟着你啊,不知道什么叫前男友吗。”
“对了”,她话音一转,“我们组的支配者是谁,我在群里没找到。”
“啊,”元听沄有点心虚,“怎么可能,你检查所有人身份卡了吗?”
“没有,”她示意元听沄看斜对面,“我没有检查江老师的。”
元听沄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又问:“谁提出的来这里?”
程茵往音乐教师旁边一指。
音乐教师旁边坐了个短发青年。他单手撑着脸,闻言扫向她,轻佻笑了笑。
元听沄别过眼,看见有玩家带了酒水食物,递过来时她以不擅长喝酒拒绝了。
旁边的应悬有样学样,一字不落地复制了元听沄的话。
突然有人疑惑说:“哎,怎么数起来有18个人?”
闹哄哄的人群一瞬间静了。
多出来的应悬安静地坐在元听沄身边,他看见她剥开糖纸,将粉红色的糖果送进嘴里。
他也捻起一颗糖果,剥开糖纸,甜腻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元听沄觉得这糖有股廉价的甜味,甜得太过浓烈,甜得她直皱眉。
余光看见伪装成前男友的怪物又捻起一颗糖,她想起怪物好像都挺喜欢吃甜食的。
要是他能被她杀死收容,她一定攒钱给他买怪物奶粉,然后让他扮演各种人打副本,她实现躺赢。
元听沄撑着脸做春秋大梦。
“或许是……系统统计有问题?”
有人弱弱开口。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服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多出来的是谁。
“不如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姓名和在副本中经历,同一组或认识的玩家可相互证明。”程茵举手,高声说。
大部分人赞成了这一提议,从程茵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程茵,大二,死于癌症,进游戏后在第二组。”
她拿出身份卡,同时往元听沄的方向看过来,“我和他俩、还有江老师是第二组的。”
音乐教师姓江,全名江菏。
元听沄的自证更简单些,因为玩家中有位同学认识她……当然,他们也认识元听沄身边的应悬。
她和应悬都是现编的死法。旧识为这对苦命鸳鸯叹息。
元听沄将手里的糖纸拧成小团丢进垃圾桶,越多人认识应悬,她越不好动手。
应悬简短介绍完后,轮到了个带黑色边框眼镜、头发不太多的男生。
“我叫周臻,第六组,死于一场绑架案,绑匪撕票了。”感觉到所有人目光一瞬间聚焦在他身份,他颇有些不自在,耸耸肩,“醒来就在这个游戏里了,不过我身份卡被支配者抢了。”
“那有你们组有人认识你吗?”
他摇头,“我在教室睡了一天一夜,出来时才知道支配者被杀了。”
命真大。
程茵看向同为六组的几位玩家,没人能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
空气一时停止流动,静得有些尴尬。
见旁人目光怀疑地打量他,血气往周臻脸上窜,他憋红脸指向应悬,“那他是不是连群都没入?有人认识,就能证明一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