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心中有太多疑惑,第二日一早,叼着窝窝头往外跑。
这是穆昔求田玉琴蒸的,穆昔喜欢吃粗粮。
但田玉琴可不喜欢,六七十年代那会儿,她可吃够粗粮了,虽然当时的粗粮和现在的粗粮不能完全等同,现在的粗粮已经精细不少,起码没有壳子。
家里日子越过越好,田玉琴最喜欢蒸馒头,白白胖胖的精面馒头看着就讨喜。
结果这死丫头嚷着要吃窝窝头,气得田玉琴想揍她。
可惜这是她生出来的死丫头,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田玉琴被迫蒸了一锅窝窝头,得到婆婆、丈夫、儿子、女儿一致的评价:好吃!美味!
田玉琴:“……”
老山猪吃不来细糠!
穆昔赶到派出所时,刚好吃完窝窝头。
她把自行车停进车棚里,还没往办公区走,就听到服务大厅有吵闹声。
“我的!我的!是我的!”
“你有证据吗?你对她的爱有我深吗?你知道我是怎么照顾她的吗?!”
“……你对着鸡说爱不爱,你臭不要脸!”
“我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穆昔竖起耳朵偷听片刻,发现这八卦不错。
她慢悠悠往服务大厅凑去,耳朵越竖越高,直到看到穿着警服面无表情的安良军。
师父接待的!
穆昔立马大摇大摆走过去。
她倒要看看八卦的主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昔开始靠近后,逐渐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越近味道越浓烈。
片刻,穆昔走到安良军面前,看到一只……鸡。
雄赳赳气昂昂,眼神锐利的大母鸡。
穆昔:“……”
真鸡啊?
穆昔小声道:“师父,这是……”
安良军看到穆昔,黯淡无光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徒弟,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
穆昔问:“师父你又要甩锅了?”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来看啊,”安良军指着母鸡说,“这只母鸡很厉害,它很能下蛋。这两人都说鸡是自己家养的,你的任务就是判断出这只鸡到底是谁的。”
两个穿着碎花小衫的女人站在鸡的两端,插着腰互骂。
看她们的头发,应该已经有过一轮激烈的斗争,都不太整齐。
如果不是在派出所,她们很有可能再掐起来。
穆昔:“这……鸡是在哪里找到的?”
安良军说:“她俩是邻居,住平房,中间有栅栏,一只养了十只鸡,一家养了九只鸡。今天发现栅栏有一处损坏的地方,鸡乱走,这只母鸡特别能下蛋,她们都说鸡是自家的。”
穆昔道:“既然有数量,看总数不就好了?”
安良军干笑一声,指着桌下说道:“没人承认这只是自家的。”
穆昔低头一看,才发现桌子下面还有一只瘦干母鸡。
穆昔:“……”
真·鸡毛蒜皮。
穆昔扶着头,“师父,你别说,我头有点疼。”
“徒弟,装病是门学问,你还需要再修炼。”
穆昔:“……”
两个中年妇女逮住穆昔不肯放,“警官,你来评评理,分明是我家的鸡,她偏偏说是她家的,哪有这种道理?”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要!”
“……”
安良军看着被挤在中间的穆昔,心情舒畅。
严绍在这时路过。
严绍是周谨的师父,一个年虽四十却已有白发的操心“小老头”。
周谨是话痨,严绍爱唠叨,这师徒俩凑在一起,嘴不会停下。
昨天是严绍和周谨负责刘洋失踪一案,找到孩子后严绍也在。
安良军拉住严绍,嘚瑟道:“以前一直没要徒弟,现在发现有徒弟真不错,瞧瞧,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欺负新人,以后这种莫名其妙的活儿都给徒弟锻炼!”
严绍无奈的皱起大粗眉,“你都是老警察了,不知道对徒弟好点儿?人家穆昔多聪明,你好好带。”
安良军沉浸在甩锅成功的喜悦中,“带带带,一定好好带,我看她挺喜欢当刑警,我找找关系把她送过去。”
严绍这才满意,“这就对了……那个穆昔,过来一趟,昨天的案子还没结束。”
安良军:“?,现在?”
穆昔还在背他的锅?
严绍笑眯眯道:“对,就现在。”
安良军看向穆昔,“徒弟,咱做事得有始有终,对吧?”
穆昔从两个女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头发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一根鸡毛,“师父说的太对了,你快结束这个案子!”
穆昔说完,拔腿就跑,安良军都没反应过来。
“!”
他没好气地看向二人,“你们其中一个一定是撒谎了,家里都有孩子吧?孩子平时在院子里玩吗?认识自家的鸡吗?村子里有人去你们家做客吗?下蛋多的母鸡有没有拿出来吹过牛?这事闹大了,谁撒谎谁丢人,确定要在孩子面前做个没脸的人?!”
……
穆昔跟着严绍走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