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她们就要转身离开,听到此言却停了下来。
绿珠笑容僵在了脸上,就想拉着她离开,谁料贵妃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想接着听下去。她心中一急,连忙大声道:“什么人在这里?”
突然被惊吓到,那两位宫女急忙从花丛中爬了出来,见是贵妃娘娘驾到便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见过贵妃娘娘!”
禅真脸上已收敛了笑容,她如何不知晓绿珠是故意打断她们的对话,可越是如此她越想知道,父亲究竞犯了什么事,为何连这两个小宫女都听说了,她却一直被瞒在鼓里。
“起身吧,你们方才说我父亲犯了事,可与我详细说说?”
一位宫女怯生生地望了绿珠一眼,忽然崩溃地落下泪来,冲禅真边磕头边哭道:“奴婢什么也没说,贵妃娘娘您就当作没听见吧,不要杖责奴婢!”
禅真捂住胸口,她何时杖责过宫人,而且究竞是什么事居然让这宫女如此害怕她知晓。
她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放轻了声音道:“起来吧,你放心与我说,我保证绝不会让人杖责你。”“娘娘……绿珠想阻止她。
禅真有些失望地看向她,“绿珠,你也知道?”第一次被娘娘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绿珠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宫女瑟瑟发抖地擦了擦眼泪,才小声道:“奴婢只是听人说,娘娘的父亲在外面仗着恩宠横行乡里,还打死了人,现在被好多大臣弹劾,还……”
说到这里,她有些畏惧地抬头看了禅真一眼。禅真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当场失态,“你继续说。”那宫女得到鼓励才将下面的话说出来:“还有人说,是贵妃娘娘故意纵容自己的父亲作恶……”禅真脸色一白,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绿珠担忧地连忙扶住她:“娘娘。”
禅真缓缓转头看向她,声音颤抖地问:“你知道这件事?陛下也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难怪陛下突然将全宫关了禁闭,原来就是为了瞒着她,回想起来那日陛下与大理寺卿见面回来之后神色便有些异样,可他却不告诉她。
“我要见陛下…”她眼中恍惚落下泪来。
她要向陛下问清楚,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还要瞒着她。
禅真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奔向了勤政殿。
郭开原本瞧见她过来还眉开眼笑地上前迎接,仔细一看贵妃娘娘竞然红着眼睛流着泪过来了,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哎哟,娘娘这是怎么了?”
禅真此时心中既难过又茫然,也顾不上对他客气,只道:“我要见陛下。”
郭开哪里敢阻拦,连忙闪身让她进去了,只是小声问了绿珠一句:“娘娘怎么了?”
绿珠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颤抖:“娘娘知道了。”郭开半响才回过神来,“刷″地一下变了脸色,只觉得娘娘这一进去,恐怕天都要塌下来了。
室内一片寂静,陛下正低头坐在桌前批阅奏章,一切与往常别无他样。禅真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陛下如此平静的模样竞让她不知该从何开口。
感受到有人走进来,陈定尧还以为是郭开有事禀报,半响没听见动静,才有些烦躁地抬起头,见到禅真那刻瞬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色。
“怎么来了一直不说话?”
他问完才发觉禅真脸色有些不对,目光微沉下来。“陛下,妾身有事相问?"禅真并未走上前,而是就在原地轻声问道。
禅真这副神色,他如何猜不出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他放下手中的笔,默默在原处等着她的宣判。“陛下,妾身父亲前些日子打着妾身的名号仗势欺人,残害人命,此事可为真?”
陈定尧皱了皱眉,道:“此事尚有蹊跷,朕正在着手调查。”
禅真紧紧咬着唇,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克制住没有再继续落下泪来,而是尽量冷静地问他:“不管此事是否存在蹊跷,为何陛下要独独瞒着我?”
若不是今日偶然从那位宫女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她是不是会一直被陛下瞒在鼓里,就像一个戏子一般沉浸在陛下精心构建起来的单人戏台上,任人嘲笑评说。“朕并非故意欺瞒你。"陈定尧起身向她走过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拥她入怀,却被她给避开,他目光顿时一黯,“朕只是怕你担心。”
“陛下,禅真并非您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禅真伤心地看着她,一双璀璨的眼眸中盈满泪水。“若真是父亲的错,禅真即便难过失望也绝不会为他求情,您为什么宁愿瞒着我也不相信我可以承受这件事呢?”
她知善恶,明好坏,即便是父亲,做错了事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是您的贵妃,遇见问题难道不该与您共同进退么?我努力学习诗书,学习管理宫务,我知晓自己性格怯弱,可我也在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贵妃,我也想要与您并肩,而不是只能被您护在怀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陛下,禅真并非只能被娇养着的菟丝花!”
禅真,为菟丝花的别称。父亲自将她从小院带回宋家,为她取名"禅真"的那一刻,便只想将她培养成一朵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他不让人教她诗书,只教她取悦男人的歌舞,压制她的个性不让她与外人接触,只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