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连忙闭着眼缩脖子歪头躲,谁料他只是攥着自己的下巴,将符纸水灌进嘴里。
“喝掉,把月月还给我。”姜云昊目中通红,低沉怒吼。
左宁一时间心如死灰,她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她暂时还不想离开,她还有血海深仇要报……
她此时却没了泪,只是静静的看着帐顶,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他将符纸水灌进肚子。
灰色的水顺着白玉下巴滑落,一整日未曾梳妆打扮,左宁此时瞧着格外狼狈。
姜云昊见她目光呆滞,却忽然来了精神,轻轻攥着左宁的手,一脸激动,“月月,是你吗?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了吗?”
左宁呛的咳嗽,“夫,夫君,是我,是我啊……”
姜云昊抬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吼道:“闭嘴,你这个孤魂野鬼,你到底是谁?占着月月的身体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左宁不防他会动手,被打的头偏了过去,白皙饱满的脸颊顿时泛起了鲜红的五指印。
她实在不知自己这句话哪里错了,但也知道此路暂时不通。
还好,这符纸水没用,左宁一时间不知是感激上苍,还是责怪庙里的和尚无用。
姜云昊见符纸水无用,气得将杯子砸在了地上,碎瓷溅了满地。
秀文听到里头的动静,一时间有些害怕,郎君虽然严厉,但从不会当着娘子面发这般大的脾气,如今都砸东西了。
她战战兢兢的走到窗牖边,小心翼翼的道:“郎君,要进去收拾吗?”
姜云昊眼底青灰,眼珠子上满是血丝,颓败的应了声,“你进来。”
左月隔着金绣软帐,隐约看到秀文进来,她犹豫要不要出声求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三天,她在躲避那些熟悉的丫头,固然是为了隐蔽自己,但同时也将了解左月的机会给推了出去。
若不是姜云昊缠得太紧,还有这个秀文看得太严,她不一定会暴露得这么快。
左宁心里还有些警惕,若要求救,那也是找小巧儿,这个秀文,似乎很听姜云昊的话。
秀文埋着头收拾,但做丫头,总有些窥视的机会,她隐约瞧见帐子里有些不对劲,但也不敢多看,怕郎君察觉。
她端着碎瓷出去,躬身道:“郎君,我出去了。”
姜云昊动都没动,站在窗前,眼中一片阴翳,不知在想什么。
左宁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眼中泛了泪,“我,我的手很痛……”
姜云昊慢慢掀开帐子,桃花眼里满是冷漠,似是面前女人的模样太可怜,他的眼神又渐渐软化。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左宁没有说话。
好半晌后,见他出去,她微微松了口气。
夫妻俩的感情一定极好,不然姜云昊怎会执着于寻找左月,而不是立刻将她送到县衙以妖孽烧死,他真正在意的是妻子,这一点,让左宁格外愧疚。
所以,她可能会受罪,但不会死。
还未入夜,姜云昊便回来了,他冷着脸将左宁手脚上的链子给解开,被缚得太久,铁器磨的左宁手腕已经有了些血迹。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左宁是被饿得完全不想动弹了。
姜云昊耐着性子,还帮左宁涂药,随后便从怀里掏出好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符号。
左宁看着他将符纸燃尽,往里倒了水后,便递到了自己嘴边。
她瞥了一眼黑乎乎浓稠的灰水,有些恶心反胃,“我要吃饭,夫君,我很饿……”
姜云昊似是很讨厌她这么叫,不想废话,干脆掐着她的下巴,将一碗符纸水给灌了进去。
“咳咳咳……”左宁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吐出了嘴里剩下的残渣,只觉嘴里发苦发涩,嗓子似是被那泥灰给堵住了。
“为什么?”
姜云昊也不回答,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随即覆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明明这般亲密的姿态,可四目相对间,眼神里全是探究与愤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月月的身体里?月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