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透过树叶的光会将他的白皙皮肤晒黑。
周觅越来越觉得像是养了个猫主子,猫主子喜欢缩成一团睡觉,有洁癖怕脏,最重要她每次下班带着食物回家,总有一种带着猎物回家的错觉。
被自己的这个联想吓到,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傅危楼半天没等到下文,轻轻摇着蒲扇问,“然后呢。”
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内容的周觅:“什么然后?”
“总不会将婴孩抢过去后,那一家子就从此改过自新。”
周觅打了盆井水,仔细搓洗她的手,跟产妇丈夫闹翻以后,她连洗手的地方都没有。
“我说杀人犯法,杀自己的孩子也犯法,他若是敢动手,我就报官,我师父跟刘推官是铁哥们,肯定会偏心我,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傅危楼有些好奇,“令师跟刘推官的关系很好?”
周觅笑了笑,“刘推官曾经来我们医馆看过病,说一句他跟我师父关系莫逆这不过分吧。”
傅危楼眸中含笑,“周娘子很有办法。”
周觅丝毫不谦虚,“那当然了。”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得还算和谐,做事有商有量。
“我先去做饭,你继续歇着吧。”
傅危楼目光在她裙子上的血渍上转了一圈,说道,“在下倒不急着吃饭,周娘子在外奔波一天,不如先歇一歇,擦洗下身子,换身更清爽的衣裳,如此也能舒服些。”
周觅撇了撇嘴,就是嫌她脏呗,这人还真是的,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
不过她确实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天晚饭的时间比往常晚了。
吹着夜风,倒也还算舒服。
吃着吃着,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声音不小,周觅放下筷子,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这是怎么了?”
傅危楼吃饭的动作十分赏心悦目,“白日里就响了一阵子,许是在建房子吧。”
周觅只跟住在自家东西两院的沈娘子和李屠户两家相熟,剩下的邻居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就更别说关系相熟了。
因为没有在此久居的打算,其他邻居她便没有费心讨好。
她平日里忙着赚钱,也确实没时间。
周觅点点头,“我明天去问一下,看看邻居在忙什么。”
邻居的动态还是应该适当地了解。
第二天去甘泉寺附近义诊,这次没有马车去蹭,周觅在顶着大太阳走一圈,还是花点钱雇个马车,这个两难的选择中,选择雇一个更便宜的驴车。
一分价钱一分货,驴车便宜不仅是因为驴比马便宜,还因为这个驴车他没有车厢,是敞篷的。
还好周觅夏天的防晒措施做得好,出门带帷帽,帽子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坐在驴车的后座上,周觅跟赶车的老汉建议,“老丈,您可以尝试在热门线路之间拉客,车上至少能坐七八个人吧,一个客人收几文钱,客人方便了,你也赚到了钱。”
论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开设公共驴车的可能性。
默默赶车的老汉:......
老汉不是个健谈的性子,没搭理她的异想天开。
到达昨天义诊的茶寮附近,周觅指着不远处排队的人群说,“对对对,就这。”
于是驴车在排队的病人面前停下,周觅贼拉风地从驴车上一跃而下。
在她跳下后,赶车老汉丝毫没带停留地挥着骗子催促驴不停蹄地跑远了,好像身后是想要骗钱的骗子。
周觅丝毫没有被当成骗子的自觉,还以为大爷只是性格腼腆。
周觅按照大家手上拿的号码次序来看诊,昨天剩下需要看诊的病人不多,队伍偶尔会多出几个新病人来排队,周觅看见却没有制止,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反正新病人不多。
明明只剩下十几人的病人,全部结束也花了一上午。
收拾好看诊的东西,周觅将茶寮的桌椅放回原处,等会还要走回去,她在茶寮要了碗面,老板给她倒了杯茶水。
饭后,周觅想要付钱,老板付钱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
“你来义诊是做善事,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收下吧,你也不容易。”
给她上菜的小二是老板儿子,走路的时候有些跛脚。
正在两人为了十几文钱谦让的时候,一个抱着少女的仆妇冲了进来,“刚才义诊的大夫离开了吗?”
周觅将铜板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站起来的是个女子,仆妇在她身上打量了两番,“女大夫?女大夫也好。”
“我家女郎去甘泉寺写生,却不想那寺里竟然有蛇,窜出来咬了我家女郎,劳烦大夫救命。”她声音焦急,却透露出隐隐高高在上之感,“只要你能救我们家小姐,诊金定然一分不少。”
周觅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不满,给钱的都是大爷,大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好说好说。”
周觅的手抚上姑娘小腿,轻薄的裤子上多了整齐的血点。
她想将姑娘的裤腿捋上去,对方动了动小腿,嗫嚅着说,“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