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长时间。
兼之,妇人生产的时间不定,有人几个时辰,有人要花上一两天,若是这家儿媳妇生上一天一夜,那他们岂不是要在此处登上一天一夜。
三凤拍着大腿叫着,“哎哟,我的大孙子啊,我们家八代单传的大孙子呦。”
女人的心肠软,更容易同情别人,已经有几个病人不忍心地别开眼睛。
“我这是老毛病了,也不着急,倒不如让她先来吧,大不了下次义诊的时候早点过来排队。”
周觅在纸上写下一排阿拉伯数字,“行了,大家来我这里领号码,明天在这个地方根据号码来看诊。”
“你们同意吗?”
这些人如果再不同意,周觅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劝那个婆子赶紧去找接生婆。
善良的人占了大多数,在同伴都去领了号码以后,即便内心相当不愿意的病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同意。
白大夫是个合格的大夫,就连打下手也不差。
在周觅分发号码的时候,他已经将药箱收拾好,披在身上。
周觅一回头看见白大夫身上挂着药箱,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小徒弟了。
三凤在前跑得飞快,周觅也不差,倒是白大夫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利索。
三凤家住在寺旁的镇子里,她家住在街口的青砖房里。房子虽然算不上气派,但在镇子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院子里坐着俩男人蹲在一起抽旱烟,周觅被带到靠角落的房间里,白大夫不允许进屋。
走进光线昏暗的屋子,周觅看见了床上躺着艰难喘气的产妇。
产妇的状态不对,周觅查看产妇宫缩情况,看到她的□□撕裂震了一惊,这伤着实有些严重。
产妇浑身都是汗,周觅凑近查看情况时,被恶臭味扑了一脸。
周觅尝试跟产妇沟通,“还能说话吗,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破水,什么时候见红的吗。”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周觅知道她是昨天夜里就见红了。
眼见产妇意识逐渐模糊,周觅取出自己的银针迅速在穴位上扎伤两针。
“不要睡,保持清醒,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白大夫被拦在门外,他关切地询问屋内的情况。
周觅冷静跟他交代,“臀位,难产,生产大半天了。”
她后头交代了一句,“产妇很虚弱,情况不太好。”
在查看孩子情况的时候,周觅在产妇身上摸索,她瘦骨嶙峋,身上没有多少肉。
门外等待生产的三凤听见说产妇情况不好这话,迅速抓住字眼,“要是我大孙子和儿媳妇遇到意外,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大夫是个非常和气的小老头,听见这话不免变了脸色,强行把我们带来的时候,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周觅不过进去不到半刻钟,你就想把事情推到我们身上。
周觅在房间纠正胎位,耳边除了产妇喊痛的声音,便是白大夫站在院内跟产妇婆婆争辩的动静。
白大夫笨嘴拙舌,哪里争辩得能撒泼骂娘的三凤。
周觅嘱咐产妇用力的同时,还想去帮白大夫跟人吵架。
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别怕啊,很快的,宝宝很快就出来了,马上就不疼了。”胎儿由头位变成了臀位,“使劲。”
听到屋内的声音,原本正在争吵的两人安静下来,白大夫想问问如今的情况,又怕打搅了周觅。
小婴儿身子青紫,没有哭也没有感受到她的呼吸。
周觅心下一沉,别是生的时间太长,孩子憋死了。
清理了婴儿口鼻,周觅按压她的胸腔,为小婴儿做心肺复苏,每按压三十次,就做两次人工呼吸。
在她的坚持之下,她手下终于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声。
这屋子狭小逼仄,周觅一直忙前忙后,身上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本来以为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就没事了。
结果刚生出来的小婴儿没有呼吸,周觅差点吓死,在满头大汗的基础上汗流浃背了。
如今孩子能哭,她也能松一口气,空出一把手来擦汗。
婴儿的声音虽然微弱,院子里的人还是听见了,直到孩子生出来了。
三凤立马往屋子里冲,大嗓门地问,“是不是男孙,我的大孙子呦。”
一进门就能看见小婴儿的腿间没有多余的东西,她顿时拉下来脸,“丧门星生出个赔钱货来。”
周觅却不管她的态度,平静说道,“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这小婴儿浑身皱巴巴,着实跟漂亮没有半毛钱关系。
院子内等着的俩男人一听是女孩,也齐声骂了一句晦气。
“娘的,孙瞎子说了包生孙子,花了五两银子呢,我找他去。”
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的男人将烟袋锅子在树上重重磕了一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大概是去讨要五两银子了。
正在给小婴儿清洗身体的周觅自然没有错过,她心中冷笑,不舍得花几十文钱找产婆,却舍得花上五两银子买生子药。
她心里还有一个疑惑,既然这么看中孙子,这一家子不去找接生婆,难道就不怕产妇难产一尸两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