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Chapter 21
晚自习上课铃巧妙响起，打破办公室里持续三秒的寂静。教导主任看陆时洺表情凝固，赶紧缓解尴尬，“其实也不只是编曲这一件事,我正准备跟乔蒋同学谈谈最近舆论的事情，毕竞影响不小。既然陆时洺同学用他的一切为乔蒋担保，那我认为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我们愿意相信乔衡不是那种品德不良的学生。”
郑阙连忙附和道：“对。所以小洺同学来得正好，阻止了一场即将开始的批评。”
台阶给得很合适，陆时洺顺着下，面无表情说：“那乔衡我带走了。”
“好。“教导主任手一挥，露了个笑：“带走带走，快回去上课。你刚竞赛回来，肯定很累吧？晚自习睡会儿也没关系。”陆时洺转身，牵着乔衡的手腕，在所有老师探索的注视下走出办公室。
巧遇夕阳西下，天空是琥珀色，操场上的小雏菊随风摇摆。乔衡走在陆时洺后侧，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背影和发着光的发丝。
她没想到，刚回校的陆时洺在听到那些言论之后，会不经询问就选择相信她，也没想到，陆时洺会直接去办公室替她"解围。乔衡从惊讶到感动，再慢慢演化成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绪。
“陆时洺。“乔蒋手腕上的触感是陆时洺手心温热的皮肤，绷带大概在他去北京之前拆了，手背上贴着两个创可贴。乔衡稍稍上前，在光晕笼罩中看陆时洺朦胧的侧脸，“你为什么、相信我？”
少年没回头，侧影意气风发，挺直了脊背说一句：“因为你是乔衡。”
所以他可以在真相还没有被揭开之前，先选择信任，选择……保护。
原因过于简单直白，乔衡面露惊讶，心里却暖洋洋。她忽然间想起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一一信任是世界上最难以复刻的奢侈，生命只有在信任中才能开出坚韧而灿烂的化。
陆时洺回来之前，她在惶恐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也在害怕如果陆时洺要赶她出门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些担心都是多余。
乔衡声音温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会相信你。因为你是陆时洺。”
陆时洺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的悸动，把方才的尴尬忘在脑后，心说一次冲动能换来内敛的乔衡对他说出这句话，超值就在此刻。
空中走廊两侧的玉兰花开得正好，陆时洺无心观赏，半路回眸，橘黄色光线褪去他眉眼间的凌厉，带着点儿挑逗，“小可爱，记住你说过的话。”
“嗯。"乔衡没去纠结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盯着陆时洺手背上的创可贴，“手还疼吗？”
陆时洺说：“不疼。”
乔蒋问：“有没有影响考试？”
“没，稳拿金奖。"陆时洺继续牵着乔衡往前，将要跨过走廊尽头，迈进教学楼。
乔衡忽然站定不动，被陆时洺牵着的那只手也轻轻缩了缩。“怎么？"陆时洺回头。
乔衡别扭道：“我们不能、牵着手进班里。”有道理，非常有道理。陆时洺手掌一松，放开乔衡手腕，“哦。”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班级后门走进去，班里的同学们都不知道真相，以为教导主任喊乔衡去办公室，真是要谈谈舆论的事情。
“陆时洺，吾辈楷模。”
“人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我赌十块钱他俩以后会结婚。”
俩人默契屏蔽那些碎语，各自在位置上坐下自习。陆时洺拿起笔杆，习惯性在指尖转动，两只眼睛在看题，心思却没绕着题目转，暗自回味刚刚跟乔衡走过的那段路。他好像慢慢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人总是说，青春是人生中最热烈的时光。
贺衿月摔笔转身，“洺子，你变了。”
陆时洺没觉得自己变了，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什么变了？”
贺衿月一脸埋怨，“你对乔衡太好。”
陆时洺不在意这句话，不否认也不回应，只是抬手推开了窗户。
湛屹看贺衿月要生气，急忙揽住她的肩膀拍一拍，“月儿姐，他对乔衡的态度是稍微缓和了点儿，但不影响咱们四个的关系啊，你永远是咱们唯一的姐。”
晚上，乔衡回到别墅，跟高慧岚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十点多回房写作业，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敲响。乔衡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来人是陆时洺，目的是要知道真相。
她轻轻放下笔，走过去拉开门。
陆时洺站在门外，身子侧倚着走廊墙壁，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懒散，仰着下巴斜睨乔衡，看起来有些傲娇。“谈谈。”
“好。“乔衡走出来，反手带上门。
她没勇气跟陆时洺靠太近，只敢贴着门板站，像个犯了错等待责罚的老实小孩儿。
陆时洺无条件相信她，不代表陆时洺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跟那谁是什么情况？"陆时洺不做任何铺垫，直接问：“她为什么造谣你？”
乔衡心间一紧，腹里慌乱打好草稿，想开口时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沉默的几秒钟里，乔衡的反应让陆时洺以为自己在强人所难。性格内向的人，不适合逼问，是他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