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慢慢被击碎。
那是她封闭自我的一层外壳,在长时间的加固下已经坚不可摧,没想到在这座新的城市能发生变化。
好奇妙的感觉。
明明是冬天,她却觉得很温暖。
-乔蘅:【谢谢大家的欢迎】
发完信息,手指按熄屏幕,她看见自己竟然真的在笑。
下一秒她就收住了笑意,因为听见身后的门锁在发出轻响,陆时洺要出来了。
陆时洺刚推开门就看到乔蘅站在前方,转着脸,眼巴巴望着他。
那可怜见的小模样,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他感觉昨晚受委屈的人是乔蘅。
怎么搞反了。
该被哄的人是他才对。
陆时洺沉默着往前走。
“少爷。”
这是乔蘅第一次叫陆时洺,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随保姆一起叫他少爷。
乔蘅往他跟前走:“衣服和鞋,我赔给你。”
陆时洺想起昨晚的事儿就烦,那种酸咸的味道仿佛还在一阵阵地往他鼻尖飘。
“不用。”陆时洺没拿正眼看乔蘅。
乔蘅已经把手机解锁了,打开微信,一脸真诚地说:“我扫你。”
陆时洺本来不想搭理乔蘅,他现在看见乔蘅的脸就不爽,但一想,不能光是自己吃瘪,也得让乔蘅吃瘪才行。
“行。”陆时洺懒懒散散地掏出手机,解锁,把微信收款码亮在乔蘅眼前。
乔蘅扫完,低着头问:“多少钱?”
陆时洺夺过乔蘅的手机,在付款金额那里填了六位数字,然后把手机还给乔蘅。
“付吧。”陆时洺的语气稍带傲娇。
乔蘅一看到金额,眼睛都瞪大了,个、十、百、千、万、十万!
十二万!
乔蘅觉得自己刚刚还是冲动了。
她的余额还有一万左右,估摸着赔件衣服鞋子绰绰有余,没想到还差得远。
“怎么,付不起?”看乔蘅受到惊吓的样子,陆时洺一阵暗爽。
乔蘅抬眸,诚实点头:“我只有一万。”
陆时洺说:“既然赔不起,那你就帮我做一件事。”
乔蘅非常愿意:“可以。”
陆时洺压低身子,拉近距离,眸底敛着点威胁的意味,“带着高慧岚一起,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
明德高中的课程时间相比起其他学校来说,较为宽松,早自习是七点五十开始。
教室的面积很大,共有四排双人座位,黑榜旁边放置一个地球仪和白色图书架,书架上面有各类课外书籍,会不定期更换。
后墙的黑板报比乔蘅在淮临的学校大很多,内容也更精致丰富。
乔蘅刚坐到位置上,同桌就递过来一袋精心挑选好的零食礼包。
“乔蘅,我叫张思婕,我家是开便利店的,以后可以去我家吃车仔面。”
乔蘅下意识要拒绝那一大包零食,但想起高慧岚的话,又想起群里一大串的欢迎词,她改了口:“谢谢你。”
知道交朋友需要互相分享,双向奔赴,不能光拿别人的好处。
乔蘅说:“下午请你吃小蛋糕。”
张思婕开心地同意,还表明不喜欢黑巧,让她千万别买那个口味。
乔蘅想着,光蛋糕还不够,等哪天去逛街,得再买个小礼物给张思婕。
上午的课是数学和英语,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
班主任郑阙教他们语文,正拿着书在讲台上讲课文《氓》。
教室的窗户都开着,冬季的暖阳从四扇窗外洒射进来,教室里明净敞亮,桌面上的书墙垒得整齐,画面很适合拍宣传片。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乔蘅学习的时候非常认真,所以没注意到,后面的陆时洺偶尔会瞥她一眼。
因为讨厌,所以在意。
陆时洺是这样回答自己的。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郑阙看着班里的各个小脑袋,“这段话的意思是,在一段爱情之中,男子可以轻易脱离,说不爱就不爱了,但女子陷进去之后就很难脱离。”
他半开玩笑地说:“所以不要轻易陷入爱情,知道了吗各位女同学?”
乔蘅点点头,认真做着笔记。
她现在完全没有丝毫情爱上面的想法,以前在淮临,她收到过很多情书,但是都没有打开看,因为不感兴趣。
踏进大学之前,绝对不会谈恋爱,这是乔蘅非常确定的一件事。
郑阙继续讲课,角落里的陆时洺少有地思绪开小差,想到了他的父母。
年少时,他常看见父母恩爱的样子,那些记忆被烙印在脑海里,偶尔想起来,仍然能重温到当时幸福的余韵。
他也曾无数次看过父母婚礼的录像片,无论生老病死,一生只爱一人。
可陆时洺的妈妈去世还不到一年,陆巍谦就把高慧岚带回了家。
诺言变成了讽刺的笑话。
下课铃刚响,湛屹就开始怨怼:“老班刚刚又在以偏概全了,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受情伤,我们男人也会的好不好。”
他同桌贺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