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艳红心急如焚,必须赶紧回家跟众人解释,否则会出大事。
她提桶,收拾衣服。
梁文兴看出她的意图,上前一步,脚一踢,在石板上的衣服掉进河里。
肖艳红看出他的意图,想要挽救,还是晚了一步,急得叫起来,“我的衣服。”
河水不急但水深,不会游泳的人是不敢下水。
有好几个人留下来看,却因梁文兴在场,没人敢下去帮忙。
不是梁文兴本事大,而是他岳父是村主任,大家都不想得罪。
眼看着衬衫越飘越远,肖艳红急得直跺脚。
那是梁文君的新婚衬衫。
新婚第二天就丢了,婚姻也到了尽头。
肖艳红绝不允许。
一只脚刚下水,立即被人拉住。
“肖艳红,你干什么,你不会游泳,快上来。”
“不行,我必须把衬衫拿回来。”
就在肖艳红挣脱开抓她人的手时,一个声音传来,“艳红,快上来!我去捡。”
是梁文君。
肖艳红顺声看去。
梁文君正飞快朝她的方向跑来,拉她上岸。
接着他拦下梁文兴,二话不说,一拳打过去。
动作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梁文兴完全没有准备,一个踉跄后退两步,一股热流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被打,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可他深知自己不是梁文君的对手,恶狠狠地瞪着他,手指拭去鼻血,含笑离开。
走没多远,梁文兴停下来,看着河里的男人,暗道:梁文君,这一拳定让你加倍还!
有梁文君在,肖艳红心里踏实,把衣服都洗好才回家。
他们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满是人,屋里传出陈玉玲愤怒的声音。
“奶奶,是肖艳红对文兴余情未了,还倒戈一把,您可要为我做主。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肯定说我爹无能,连女婿都保护不了,打他老人家的脸。”
陈玉玲说得气愤填膺。
想到老太太送手镯,丈夫在河边约会,更是引起她的恐慌,不把肖艳红赶出村,她每天都过得不踏实。
梁文君见情形不对,赶紧让肖艳红让她从偏巷侧门回屋。
突然有人大喊,“肖艳红他们回来。”
“快拦住他们。”陈玉玲大声说。
村里巴结她爹的人不少,这可是个好机会。
在进屋之前,梁文君趁机把桶交给他娘。
桶里是他和肖艳红的新婚服,怕会被人弄坏,更怕有心人在这里面做文章。
肖艳红一进大门拐杖立即朝她打了过来,好在梁文君眼尖,及时搂着她闪开。
紧接着是梁奶奶喝厉的声音,“肖艳红,你这个贱人,立马滚出我们梁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梁文君怒怼,“奶奶,艳红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凭什么赶她走。”
“凭什么?就凭她不知检点,勾三搭四。”
老太太气得手中拐杖直敲着地板。
家丑不外扬,可陈玉玲闹得凶,非让全村人做个见证。
碍于陈主任的面子,梁奶奶才在众人面前审问。
梁文君怒道:“艳红勾搭谁?敢造谣,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被他的威严吓得闭上了嘴。
突然的安静让陈玉玲惊慌,她大声说:“她不死心,还纠缠我丈夫。”
“纠缠你丈夫,在众目睽睽下的河边?想借刀杀人也用点脑子,还读书人,呵呵。”
梁文君从鼻孔里哼出的不屑,更是瞧不起靠女人的梁文兴,也引起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陈玉玲自知不善言语,立即推了推丈夫的手臂,让他解释。
梁文兴脑子一片空白。
他回家只顾着怂恿陈玉玲拿她爹向老太太施压,逼走肖艳红。
梁文君的护佑给他一个措手不及,说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艳红约我在河边见面,说文君不放她走,还威胁我跟她一起走。我不肯,她说要告我非礼她,还打了我一锤。”
一番话,梁文兴自我感觉不错,还把受伤的手臂伸出来给大伙儿看。
“这么恶毒的女人,叫我如何是好,我的爹呀,你快来救救女儿!”
陈玉玲一脸伤心,各种委屈。
梁奶奶当然明白陈玉玲的用意,可肖家对梁老爷子有恩,真把人赶出村,她愧对丈夫。
一双双眼睛正盯着她,老太太六神无主,只能来个缓兵之计。
“肖艳红,去天井跪一个晚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更不能睡觉。”
这是对肖艳红的惩罚,也是给陈主任一个交代。
一直被梁文君护在怀中的肖艳红探出头,忿忿不平的说:“我不跪,我没错。梁文兴,没文化至少要有人话,连人都算不上还什么人话!”
梁文兴被骂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此时掐死肖艳红的心都有,也把这笔账算在梁文君头上。
他想,没有梁文君的怂恿,肖艳红不可能变聪明。
借刀杀人是他一贯作法,立即拉了拉陈玉玲的衣角,暗示她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