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动静”。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跟着伏黑幸躲到公交车站的“坏东西们”,他找到了。
伏黑幸摁了摁太阳穴,苦恼地数着桌上剩余的甜点。禅院甚尔说对了,她一个人吃不完。
最新的消息弹到手机屏幕中央,准备买下孤儿院地皮的先生提前下了电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孤儿院门口。
伏黑幸托着下巴,餐刀将蛋糕切成两半,刀片陷入奶油,遇到内里的饼干夹心时停顿。
她看了眼手机,距离禅院甚尔离开,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禅院甚尔抖动手腕,长刀将咒灵切成两半,刀身如热刀入黄油,没有一丝一毫停滞。
他心中默默计时,余下二十分钟赶回甜品店。而孤儿院中还剩四个麻烦。
更勤快,更利索。不成问题,他不打算食言。
刀尖指向地面,禅院甚尔踩上台阶。他闭着眼睛,用耳朵“看”,用鼻子“看”,用皮肤“看”。
走上两层楼,一重摇晃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影子脚不沾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有翻滚的雾气中显出数只猩红的眼睛。
丝丝缕缕的黑雾探向前方持刀的男人。男人顿住脚步,微微偏头。
三楼的第一个房间挂着门牌:院长办公室。
禅院甚尔推开蒙尘的房门,滚滚尘埃扑面而出。
刀光一闪,似天光乍亮,在漫天飞灰中斩出一道清晰的沟壑。
咒灵一分为二,雾气也一分为二,微风卷过,咒灵与雾气皆烟消云散。
禅院甚尔走进院长办公室,他毫无自己是外人的自觉,堂而皇之地拉开办公室所有抽屉和书柜。
所有文件都被清空,抽屉和书柜里空空荡荡,只有办公桌与墙壁的缝隙间卡住了一副相框。
禅院甚尔用脚踹开办公桌,捡起相框,用手擦掉上边厚厚的灰尘。那是一张孤儿院全员的合照,他一眼在这些相差无几的脑袋里找到伏黑幸。
她在人群中央,多年前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对着镜头比出傻兮兮的剪刀手。
禅院甚尔抽出照片,抬起长刀,翻腾着血腥气的凶器在照片上割出一个框,框里有伏黑幸。
他将小小的纸片放进口袋里,又觉得不保险,拍了拍肩上毛毛虫咒灵的头:“喂,这个能吞下去吗?”
咒灵刚张开嘴巴,他再次改变主意,捏住咒灵的嘴:“算了,放你那里有点恶心。”
他揣着新鲜的战利品离开办公室,向院中聚集的怪物发笑:“真识相,方便我……”
“速战速决。”
“我们速战速决。”伏黑幸对桌上剩下的三块雪媚娘和她右手边的蛋挞怒目而视,“川口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禅院甚尔卡在四十分钟的末尾坐回她面前,扔过来一罐抹茶:“去超市给你带的。”
“谢谢你喔。”伏黑幸愁眉苦脸,“我吃不下了。”
她只看到禅院甚尔探手,她的蛋挞消失了。桌上的东西很快一扫而空,禅院甚尔咬着餐叉,吊儿郎当地评价:“味道还行。”
伏黑幸收起包:“甚尔君刚刚干什么去了,从回来起就是一副嘴角要翘到天上的样子。”
禅院甚尔轻描淡写道:“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工作。”
伏黑幸绕到他身后,狐疑地拍了拍他宽厚有力的肩膀:“你没发现吗,你的衣服上全是灰。”
禅院甚尔换了一个坐姿,压住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
伏黑幸观察他的脸,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
“甚尔君。”
“嗯?”
“你可能不清楚,你装模作样的时候嘴唇抿得很紧,所以上下唇的伤疤会闭合在一起。”
禅院甚尔扭头,对上伏黑幸漆黑的眼睛。她抓住禅院甚尔的肩膀,微笑:“你是不是一个人去了孤儿院?”
“咳,”禅院甚尔做作地咳嗽,“只是提前清理掉一些不好的东西。”
明明是一件好事,但他的眼睛心虚地挪开,落到桌布上。
“现场可能会有点改动,不会妨碍你把地卖出去的。绝对不会。”
半小时后,他们和川口先生站在孤儿院门口。
伏黑幸笑容僵硬,她干笑两声,拧住禅院甚尔的胳膊肉猛掐,被掐的人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有点改动?”
她踩住半块断裂的砖块,把砖头踢回倒塌的围墙边,语气森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