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夫人焚化经文后,又为老夫人解惑。抽签时因出了下下签,这才导致心神不宁。”僧人说,“霍学士莫急,老夫人身边有侍女陪同,贫僧也已经备了一盏清茶。”
霍楚闲看向霍楚厌:“大哥,我过去看看。”
温眷禾起身:“二少爷别急,霍老夫人定是因为签文一事犯愁,好生宽慰她。”
“放心吧温姑娘,你就坐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有事喊我大哥。”
温眷禾刚一坐下就能察觉到霍楚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得她心中发寒。
她不自在地将长发缕到身前,突然发现右耳的耳坠不见了。
这是从家中带来的,不能丢在这里。
她蹲下,手放在草地上一寸寸地摸。
远处,霍楚厌看见她的举动,原本不想上前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问:“怎么了?”
温眷禾起身,将头发掖到耳后:“我的耳坠不见了,定是丢在了来时路上。”
霍楚厌说:“来时经过了菩提树和草从,还有一口善缘井。”
温眷禾细眉微蹙:“那坠子是姐姐送给我的,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与姐姐许久未见,若是她不记得我还能当做信物证明身份。可现在弄丢了……怕是以后寻亲都要成为困难。”
霍楚厌毫不迟疑道:“我帮你找。你好生坐在这里,我去去便回。”
“大少爷。”
霍楚厌已经转身,闻言又回头看她。
温眷禾说:“带我一起吧,刚刚我在一个风有些大的地方撩了下头发,应该是那个时候掉的。”
今日母亲过来只带了两个侍女,如今正在前殿陪着她。自己也因佛门圣地而没有佩戴宝剑。
安静一瞬,霍楚厌垂眸卸下腰间香囊,放进温眷禾手中。
自己拿着细带子部分,带她慢慢向前走。
善缘井在角落里,挨着的那面墙比其他墙面略低几寸,也就是这里的风口最大。
温眷禾在同一时间感受到,忙开口:“好像就是这里,我记得有一阵很强的风,吹乱我的头发,所以就撩了一下。”
“你莫急,我来找找。”
四处望了望,又问:“耳坠是什么颜色的?”
“翠绿色。”
他无奈放下细带子,用脚剥开长草,一寸一寸地找。
耳坠太小,又和草地颜色相同,需得更加仔细。
外出打仗惯了的男人,做起细心的活儿很快就没了耐心。猝不及防地抬眼,瞥见温眷禾拧着水袖,两条细眉几乎要纠缠在一起。
也同自己一样站在草坪之中,水蓝色裙子像是将天空一角披在身上,微风拂过,衣袂飘扬,将身体优美的线条显露出来。
窄腰长腿,楚楚可怜。
以柔克刚,平白驱赶了他心中的不耐烦。
霍楚厌沿着来时路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了善缘井边。
而温眷禾,恰恰就在等待这一刻。
她直直地朝他走过去,蝉鸣声阵阵不停,风吹草动,霍楚厌完全不知她正在接近。
善缘井的井口比一般井口更大,水源清澈,能迅速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包裹,一寸一寸拖到井底。
离他越近,心跳就越快,口干也舌燥。
温眷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霍楚厌就站在井边,弓着腰仔细搜寻,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终于抵达他身后,温眷禾用力吞了下口水,抬起手。
香囊挂在指缝中,她心想,这大概就是天意。
你将你母亲为你求来的香囊卸了下来,所以今天,你注定要为我姐姐偿命。
大慈大悲的菩萨,我愿死后也同这人一起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但求世间少有作恶人,多些德善施。
与此同时,霍楚厌发现眼前的影子不太对劲,似有人正在接近。刚要回头,突然腰间一重!
温眷禾找准时机和方向,不再犹豫。
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用力推向霍楚厌的腰!
虽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僵硬,但此刻全然硬不过她要替姐姐报仇的这颗赤诚之心。
眼看霍楚厌失去重心,头已经投进井口。却又突然见他撑起双手,按在井边缘,一个侧空翻绕到井另一边躲避了风险。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走过来,极具压迫力的身高挡住温眷禾眼前的光,一把攥住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你要把我推到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