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子明眸一眨,显然也是出乎意料。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妹,低声一轮着。
裴裹儿后知后觉这说的是她,像是被一棒子打醒,霎时精神了。
她想问,谁是她相好。
可月拂尘比她更想。
“小眉,谁啊?”
“哪个不要脸的,这人都还嫩着呢。”
又想起不能以貌取人,怕被打脸,瞪着眼问裴裹儿。“学过什么书?”
这个会答。
“《阴阳赋》、《两仪心经》。”
还真是个犊子,没教过,没学过,就练过这两本双修法,岂不是上赶着给人暖床了。
月拂尘甚是觉得被偷家了,眼睛要吃人。
司寒眉还算佛系,“是苍生道那个首座大师兄,修为尚可,人品尚可,容貌尚可。”
三个尚可,从司寒眉嘴里说出来,以她挑剔的性格,评价稍高。
梧溪子抬眸,也抿起一丝浅笑,多说了几句。“师尊,便是那位凛宵仙尊的弟子徐帘雾。”“弟子见过他,大概不会骗小师妹。”
裴裹儿站在边缘,听着新出场的师尊和师姐讨论她的艳遇,深感不知所措。
谣言就是这样出现的……
这时就颇有些想念玉师姐了,有玉师姐在,定是会替她舌战群儒,她就能继续做个不起眼、又呆有傻的小师妹。“小果,为师真是小看你了。”
月拂尘满脸唏嘘,再次埋怨自己这看人的眼光是差了些,真的老了,平日与徒弟们吵架吵不过,如今教育个小徒弟,都不成了。
“既然有办事的人了,那就跟你师姐好好学学怎么办事。”“小溪,你可要给好好看住了,该有的,不该有的,你激灵点。”
梧溪子秒懂,师尊的意思是,那事,能现在不发生,就一定不能发生,至于什么时候能发生,大概还要等小师妹修完院内所有必修科目了。
裴裹儿亦步亦趋地跟在新带她的师姐后,装地是半个老实人。
等带路的人停下,才发现到了地方,她念出了门牌匾上的大字。
“授课堂?”
“是。”
梧溪子从袖中取出两本厚薄不一的书递给她,领她进了屋内,一一介绍。
明净的课舍里,是桃花木打造的方桌,隐隐约约透着些桃花芬芳,屋子不大,大约可坐十几人。
“小师妹,日后这便是你修习课程的地方,早课一般会在辰时一更,记得要早些起身,不能迟到,李玉老师脾气暴躁,若迟到或许会罚你留班。”
然后,便又指了指她手里的两本书。
“这是弟子们的必修课程,记得要学好,否则会被师尊叫去高阁训斥。”
裴裹儿无意拿起来看了几眼,当场愣住。
《白莲心法》?
《绿茶概论》?
“可是有何不妥?”
何止不妥,简直匪夷所思。
“没。”
之后,她又被带去了弟子院、武道场、藏书楼,几乎逛全了整个桃花坳。
师尊说五师姐细心,原来是在这等着。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裴裹儿趴在桌上,毫无力气地戳了戳尸鸠鸟的屁股,嘟囔着问它。
“你说,为何他还不给我回信。”
回宗门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今日是第六日,便是宁焘的事有了结果,也该给她报个平安啊。
莫不是给忘了?
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徐帘雾过的也太惨了,时不时就要有倒霉事摊在他身上。糟糕,说好要保护他的,如今天涯海角,伸伸手也够不到。“咕咕咕咕咕站……”
“我知道你又在偷偷说我坏话。”
“咕咕咕站……
“我现在整日被看着,哪里去找。”
“咕咕咕站……
“让阿红去?怎么可能,它那么笨。”
一人一鸟就这样嘀嘀咕咕了半晌。
苍生道
徐帘雾突然晕倒,且不记得一些人的事,传到了各位长老的耳朵里,他们要求楚琢玉将人带去长老院。木槐看着病恹恹躺在榻上的人,眉头久久没有舒展,问的仔细。
“请来的医修如何说?”
楚琢玉脸色凝重,声音有些发抖。
“搜魂术伤及神魂,加之二师兄之事,对大师兄打击太大,下意识忘了那些沉重的人和事。”
几位长老都看向了躺在榻上还在昏迷的徐帘雾,再不复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竞染上了几分暮色,足以见此次这次之事对他打击之大。
楚琢玉悲哀说道,“师兄为同门情谊,一心救人,已至心境不稳,弟子却懂长老们的为难,前世已定,无法更改,琢玉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昂起头,“可否便叫师兄就这样彻底忘了罢,忧极必伤,弟子怕师兄会走入极端。”
所有人一时有些沉默。
木槐看了看大长老,他们都想到了徐帘雾当时为宁焘辩解时的难以自控。
二人自小的师兄弟之情,一人出事,另一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今他能忘了这些事,重新打起精神,是好事。“大长老,此事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