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见罗慎儿这般轻松躲到了小师妹的羽翼之下,语气颇酸,“裴裹儿,我还在呢。”
裴裹儿讪讪,看看怀里的十七师姐,又看看一身灰扑扑的十一师姐,舔了舔舌头,牙齿磕在唇上有些微微刺疼,笑着装无辜。
“十一师姐,我帮你。”
罗慎儿也赶忙退了出来,笑嘻嘻地打岔。“玉师姐,我不是太弱了嘛。”
玉生烟不爽地扭头回去,鞭子挥着是半点不曾留情,怨念还是在的。
围攻海棠门的都是些不太入流的宗门,当然,那些自诩正道表率的也未必没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裴裹儿自诩还算有天赋,茅山派二十多年,她精力都花在了养尸身上,导致修为比同龄人都弱上许多。
前些日子,又受了楚琢玉那家伙的打击,近来静心修炼、清醒寡欲极了,好歹是突破到了金丹后期。
红木剑使了不到一招半式,眼神瞟到不远处的徐帘雾,吓得她的手都不敢动了,赶紧将脑子里的清风剑法忘去了,纯纯用蛮力,将那群人一剑全都扫了出去。
还没等她主动说几句,便见该置身事外的苍生道大师兄,竟然拦在了她的身前。
那身影高挑,即便是打架,都衣袖翩翩,剑气凌空,一招一式牵动人心。
雪下地更重了,裴裹儿的肩上、头上都落了不少,脖间有些凉意。
可那雪花掉在徐帘雾身上却没了影,那把濯缨剑,挑起、落下,寒芒闪闪。
寒水剑法,当真不愧是凛宵仙尊独技。
这雪下的越大,剑法用的便越得心应手。
对面的人自然也没想到还会有其余的人来帮这群乌合之众,尤其还是可谓正道年轻一代魁首的徐帘雾。
领头一个面色难看,眉心紧紧拧着,是十万不敢相信。
“臣玉仙君?”
徐帘雾自也认得他,明道宗的首席弟子落明海。
“落道友,此事与苍生道无关,皆是为报一恩,既是拔剑相向,那便各为自己。得罪了。”
话说的礼数极全,可落下的剑却招招致命。
“你,等……”
未曾明白状况,便又受了几剑的落明海,被打地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将剑尖插入地底,勉强站住。
也是被打蒙了,他看着裴裹儿一众,竟一时之间骂不出来。
他又能说什么,徐帘雾上来便说此事与苍生道无关,至于那群女人,她们也确实没那么好对付,平日里骂地也是够多了。
相比继续打下去,落明海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动摇这位刚正不阿的天之骄子,竟然叫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原本围攻司寒眉一众的各宗元婴弟子也不打了,都朝着这里投来了狂热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在海棠门的女弟子之间徘徊,各自盘算着到底是个何等寒香漱玉之人。
要想这苍生道的臣玉仙君可是凌霄仙尊的首徒,未来的苍生道掌门,自幼便是各家宗门师傅嘴里的乖孩子。
要说在场之人哪个没被徐帘雾的天赋碾压过、被比较过,怕是寥寥无几。
谁也不会喜欢徐帘雾,但也少有人会太过讨厌他。
这样的人,本应该是个伪君子,可他偏偏不是。
这人的谦逊、天赋、为苍生的道义、为同门的一马当先、为恩者的涌泉相报,纵使不太喜欢,也不会说他是装的。
可再风光霁月的人竟都逃不过一个海棠门的女人。
徐帘雾未曾明白状况,见他们不打了,只好暂时收了剑。
“唰唰唰---”
所有人的剑也都跟着入了剑鞘,他们盯着徐帘雾,目光如炬。
海棠门也在自家人里搜罗着,司寒眉挂着一张冷脸,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玉生烟、罗慎儿、华苑的身上,并在她们之间不断徘徊。
不意外,那便只有这三个师妹了。
因为除了这三个师妹,其余的她都太知根知底了,喜欢什么调调的男人,有哪些个男人,男人几岁了、又都吃什么长大的,都清清楚楚。
排除那些,也就剩下这三个。
排行十一的玉生烟,玲珑娇俏性子却不敢苟同,暴躁难训,却自我良好,亲师父亲师姐都忍不住。
十三的华苑家里盯地紧,这些年也没找到合适的。
至于十七的罗慎儿涉世未深,被骗的可能性大,骗到别人的可能性也大。
裴裹儿倒是没想那么多,徐帘雾帮她,也没那么奇怪。
毕竟,他在原著就是一个大好人,小小年纪,施恩之人数不胜数。
海棠门的名声是差了些,倒还不至于叫他因此便袖手旁观。
“小裴。”
这么想着,听到徐帘雾喊她,也就心无旁骛地走了过去。
“受伤没?”
裴裹儿没有带名,没有带姓,问地自然,倒叫徐帘雾反应了些许,才意识到这熟稔的语气是在问他。
于是,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他从腰封内取出三个小瓶子,递给裴裹儿。
“我这有伤药,你的同门看起来受伤颇重,拿着吧。”
蓝绿色的瓶身躺在温润的掌心上,更衬得徐帘雾白地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