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道:“要合作吗?我出丹药,你出谢尘嚣,三七分成,我七你们三,你们没什么成本,相当于白赚。怎么样?”
莫念道:“你可以自己去找他聊。”
“别啊,我又不认识他。听说他傲气得很,怎么会搭理我?”
“看来你也知道他性子傲气,所以他不会同意的。”
这便是被拒绝了。裴礼也不气馁,当即就换了一种经商之道,他掏出一个小册子,道:“那能不能和我说说谢尘嚣的一些事情?比如过去经历,或者生活习惯?”
莫念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礼左看右看,确定无人能听到后,神秘道:“你看过《天澜逸闻》吗?我编写的。”
莫念诧异挑眉:“居然是你写的?”
仙宗或世家消息甚少传到民间,偶尔有之,也非寻常百姓可见。为了生存,莫念常混迹于鬼街黑市,因此意外发现了此套逸闻册子。
“准确来说,是我组织几个外门弟子共同编写的。”裴礼道,“修仙生涯枯燥无趣,总得找点乐子。况且,还能赚不少灵石呢。”
裴礼道:“我正在编写与谢尘嚣有关的逸闻篇,莫师妹能否提供一二?哎莫师妹,你怎么又走了?”
莫念往演武场走去,裴礼顺势跟上她,絮絮叨叨:“你既然跟谢尘嚣相熟,就随便说上一两件事嘛,报酬好说。”
莫念道:“相不相熟又如何?你若想知道,不如自己问他。”
裴礼:“那莫师妹聊聊你自己总可以吧,比如你是如何跟谢尘嚣认识的,又是如何……”
剑光一闪,莫念倒提着手中铁剑,随意道:“裴师兄,要不要打一场?”
裴礼一愣:“什么?”
莫念道:“打赢我,我便告诉你。”
裴礼咽了咽口水。她语气稀松平常,修为也不及自己,但裴礼莫名觉得要是跟她打的话,会被揍得很惨,忙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这个当师兄的,怎么能和师妹打起来呢?”
莫念用剑尖点了点东侧的演武台:“谢尘嚣在那里,不如一起过去?”
东侧演武台。
谢尘嚣正在与一位筑基期的法修对战。
水灵根法修掐了个决,一条水龙直冲谢尘嚣面门而去,谢尘嚣自下而上挑剑,一剑斩水,逆流涌向法修。
台下有不少弟子在围观。
站在外围的一位兽修师姐抱着她的火灵豹,一人一豹手里各一把瓜子,边嗑边看台上打架。
看见莫念和裴礼走到自己身旁观战,便往旁边挪了挪,并随手塞给他们一人一把瓜子。
莫念低头看了看莫名出现在掌心的瓜子:“?”
她以为是因为裴礼和师姐认识,便问裴礼:“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裴礼很自然地说,“师姐,我想吃五香味的。”
师姐又从火灵豹爪子里薅出一把五香味瓜子,塞给裴礼。
莫念看看师姐,看看裴礼,再看看火灵豹,越发觉得自家宗门的人真的很奇怪。
但瓜子还蛮好嗑的。
莫念道:“你既然写趣闻轶事这种东西,就没想过胡诌,而非要找当事人问情况?”
裴礼大义凛然道:“我有原则,怎么能胡编乱造呢?我只写真事。”
“真的吗?”莫念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那书中所写,决阳子长老真的……真的因为欠钱太多,险些当了男宠?”
“谁说不是呢?那王家的王缵一看决阳子长老倒也是风韵犹存,当下便心生歹念……嗷嗷嗷疼!谁啊!”
“我啊。”决阳子皮笑肉不笑,“你那风韵犹存的决阳子长老啊。”
裴礼脸色一垮,苦着脸道:“长老、长老,我错了。书的收益再分您一成,您就放过我吧……”
决阳子冷哼一声,在众弟子面前端着长老的架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书的收益了?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在书里胡编乱造!”
莫念垂眸盯着决阳子正在偷偷给裴礼打手势的右手,觉得他的话可能没几分威信。
决阳子此行是为谢尘嚣而来。他知谢尘嚣已有师父,但是作为追求至高剑意的剑修,面对可遇不可求的天生剑骨,自然会有惜才之心。
一战终了,谢尘嚣收剑,刚要走下演武台,忽然想起演武比试的礼仪,又折回去,向对手道了声承让。
待他下台后,一眼就看了莫念,紧接着看到了莫念身旁的决阳子长老,冲她走过去的脚步一转,掉头离开。
这些天总有剑修峰的诸位长老来找他,他已经麻木到不愿面对了。
但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决阳子,被决阳子拦下,絮絮叨叨分析他刚才一战中的种种问题,譬如杀意太重,又譬如进攻有余,防御不足。
裴礼下笔如飞,口中念念有词:“……决阳子长老见收徒不成,心生一计,打算用自己的真心感动谢尘嚣,但谢尘嚣似乎并不领情,欲知后事如何……”
写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莫念:“谢尘嚣的剑有名字吗?”
“名字?好像没有。”莫念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来不知道谢尘嚣的剑有名字。甚至于,他的剑都是用灵气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