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陆年看出来的。
光只是看,确实能发现一些病症,但没法确诊。
主要还是因为原身刚搬进大杂院没多久,那时候的他行动自如,在深巷的废棚里打算找点能用的物件,无意中提到杨庆和另一人的谈话。
那时候杨庆也结婚有两年了。
他自己也急着想要个孩子,也不是没让齐香尝试过各种怀上的偏方,但就是没怀上,嘴上埋怨齐香不能生,心里却有些不踏实。
所以找了朋友偷偷去检查,当时原身听到的内容就是杨庆确诊的消息。
可这几年来,他却当做不知情般,任由家里对齐香又打又骂,将不能生孩子的锅丢给了她。
陆年能想象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杨家有多丢脸。
但他丝毫不后悔,谁让杨菊嘴那么碎。
“快快,把门给带上。”吕大妈突然冲进屋棚,反手就将房门关上,摸了摸额头松了一口气,“外面乱成一团糟,可别把我给伤了。”
瞧着不打招呼就冲进来的大妈,邹安安有些叹气。
不过还是倒了杯热水过去,“外面那么乱,你不打算管管?”
“管什么,再闹也不会动刀子,打打吵吵消消气就好了。”吕大妈一脸不在意,最开始她也是慌过劝过,生怕闹出个好歹来。
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按她的经验来看,半个小时不到准消停。
抿了口水,她笑着,“没想到小陆还挺护着媳妇,也是,杨菊嘴臭,就该好好治治她。”
陆年讪讪一笑,脸上有些发热。
护是护着,但不是媳妇啊!!说得怪让人不好意思。
吕大妈却没发现他的怪异,而是好奇道:“小陆,你真的会中医?我刚嫁过来时,咱们后街就有一个老中医,医术了得啊,吃上几次药被扎一扎,没多久就好了,只可惜……”
只可惜老中医去世后后继无人。
他有儿有女,但一个都没学了他的真本事。
她继续道:“他儿子倒是背着药箱继续跑,但只学了一点皮毛,硬是把人给扎坏了,被家属闹了几次后就彻底放下这个行当,如今在鞋子厂缝鞋呢。”
为这,那老中医的儿子还赔了一大笔钱。
不过也该赔。
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扎得起不来身,没几年就去世了,那家人到现在都嫉恨这件事,时不时就找老中医儿子一家的麻烦。
偏偏不占理,也只能受着。
吕大妈道:“我倒不是要插手你的事,就是想提醒提醒你,要没什么把握可真不能往自己身上扎,万一出事可不好了。”
说完,她瞟向一旁的邹安安,又加了一句,“也不能往其他人身上扎!”
“吕大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吕大妈点了点头。
提醒已经提醒了,她总不能强硬要求人家什么都不做。
提醒完,吕大妈更精神了些,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杨菊反应这么大,说不准真被小陆猜对了,不能生的真有可能是她的儿子。”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人猜过。
生娃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齐香生不出来很有可能就是杨庆的原因。
那会杨菊也是听说过,可也没见她这么大的反应,反而是当天晚上杨家是又吵又闹,第二天齐香肿着脸出门。
今天却不同。
杨菊的反应实在是太古怪了。
那番歇斯底里的模样,看着有种心虚的意思。
还要说些什么时,房门被敲响。
吕大妈立马闭了嘴,她倒不是一个能瞒得住事的人,但她知道绝对不能火上浇油,现在多嘴几句,那一定吵得天翻地覆。
可要是过段时间,影响就没那么大了。
来的是抱着一个大篮子的八喜,“陆年哥,我妈说这些青菜不经放,得赶紧吃了,剩下豆角茄子那些已经晒在我家后院,等晒好我再给你送过来。”
“好,麻烦了。”陆年接过篮子,又偏头小声对邹安安解释,“这是周姐家的八喜,下午跟着我一块洗菜呢,他家后面有一个小露台,正好还可以晒些东西。”
儿子喊他哥,他喊人家母亲为姐。
主要是都相差没多少,他实在是没法喊人家为婶子。
他们大杂院的右厢房一共有三间屋子,其中两间被陆大国霸占,另外一间就是周姐两母子的住处。
这三间屋子的后面都有一个小露台,对面又是高墙,也就是搁在那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丢。
与其晒在院子里招惹一些占便宜的人,不如麻烦下人家,搁在他们的露台上晒着。
陆年这么一说,邹安安就懂了。
别看只是一些菜,但搁在这个时代也是来之不易的玩意,能放在人家那里搁着,多少也是信得过的人。
她从篮子里抓出两把,一把递给八喜,“拿着吧,麻烦你又洗又帮忙晒。”
“邹嫂嫂不用啦。”八喜连连摆手,到底是孩子脸上都不懂得掩饰,一副肉痛道:“陆年哥摘了好多不要的叶子和豆角茎,我家晚上也有菜吃。”
连着三次跟陆年哥确认要不要。
见陆年哥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