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童……是个怪胎。”
沈清宁眉头皱起,看着他道:“什么意思?”司空摘星眼里流露出憎恶之色,道:“他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身体缺了半边,是个怪物。”
沈清宁冷笑:“所以他就折磨这些身体健全、四肢完好,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吗?”
司空摘星沉重地点头:“还有少女。”
“那我更要去了。“沈清宁深深呼吸了下,“如果放过他,以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
既然碰见了,她不能不管。
“好,那这孩子我安排其他人过来照看着。”司空摘星见她坚持,便没有反对。
他翻窗走了。
要杀人,总得做些准备。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菜篮子里的芝麻糊又睡了过去,睡得四脚朝天,翻着肚皮。沈清宁拿出剑,她走在窗边,借着外面洒进来的阳光,用一方洁白的帕子细致地擦拭着剑身。
通体漆黑的剑身,折射出不那么刺眼的光影,落映在她眉眼。
沈清宁的心突然变得宁静。
杀人,有时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有时也可以是为了别人的生命。
她绝不接受,她今晚要杀的人,能活过明天!锵一一
剑归鞘。
骤然爆发的杀机在一瞬间又杳无踪迹。
火
夜,无星无月。
只有寒风在轻轻地吹着,吹得几个穿着单薄的行人瑟瑟发抖。
这种鬼天气,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街角避风的位置,摆着一家卖馄饨的小摊,热乎乎的馄饨汤冒着白雾似的烟气。
诱人的鲜香气味飘出街角,吸引了几个饿着肚子、瑟瑟发抖的食客。
摆摊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他们头发花白,脸上长满了皱纹,仍在为了生活忙碌着。
满脸疲倦之色的陆小凤找了张空桌坐下来。他路过这里,也许是赶路太饿太累,也许是夜晚太冷,让他想停下来歇一歇,吃上两大碗滚烫鲜美的小馄饨。“来碗带汤的鲜肉馄饨。”
说话的人却不是陆小凤。
那声音尖锐到有些刺耳,像是夜枭在说话。头发花白的老伯吆喝着应了一声。
陆小凤朝角落里看了一眼,那个地方也摆着一张空桌,说话的那人身形矮小,全身披裹着一件黑色斗篷,像是小孩子偷穿起大人的衣服。
透着滑稽和古怪。
陆小凤收回视线,江湖上什么奇怪的人都有,这实在不算什么。
他对那上了年纪的老伯说道:“来两大碗鲜肉茴香馅的馄饨,要汤。”
老伯满脸堆笑着应下。
这么冷的天,生意竞比平时还要好些,也难怪他高兴。一高兴,往锅里下馄饨的动作都快了不少。陆小凤没等多久,两大碗的鲜肉茴香馅的馄饨便由那老婆婆端了上来。
她走路时腿脚似乎有些不便,走得很慢,动作也不太利索。僵硬的胳膊半抱着一张木托盘,两大碗馄饨在上面摇摇晃晃,实在叫人担心洒了出去。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两碗馄饨都好好地放在桌子上。老婆婆用胳膊夹着木托盘,微笑着对陆小凤比划着手势,劝他趁热吃。
竟是个哑婆婆!
陆小凤怔了一瞬,他从筷子竹筒里取了双筷子和木勺,低头吃了起来。
两大碗馄饨全进了肚,身上暖和了起来。
“老不死的,我要的鲜肉馄饨怎么还没好!明明是老子先来的!"那道尖锐的声音突然质问。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老伯手忙脚乱起来,很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佝偻着背朝角落里的桌子走了过去。“客官,您要的鲜肉馄饨。”
老伯手里的馄饨刚放下,变故突生一一
那穿着黑斗篷的人突然狞笑一声,从斗篷下面伸出一根棍子,一把将馄饨扫向老伯。
瓷碗在瞬间四分五裂。
滚烫的汤朝老伯拨了过去,眼看就要烫掉他的一层皮。那老伯的身手突然间变得灵活,也不知怎地就躲过了馄饨汤,一把抓住那穿黑斗篷的人拉到自己面前。“阿一一”
比刚才更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响起。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刚才还腿脚不便的哑婆婆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眼熟的剑,朝那黑斗篷冲了上去。
他摸钱的动作停了下来,甚至走到馄饨摊子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锅里煮好的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