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他。
站在台阶上,沈清宁看见下面的空地有一张高出地面的石台,那个头发花白,穿着陈旧的老人竟躺在上面!
霍休居然没逃?!
她正觉得奇怪,陆小凤脸色突然一变,身影朝石台急掠而去。
沈清宁和花满楼面面相觑,两人连忙跟上。
“他死了。”
陆小凤的手指从霍休的鼻端移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可我和花满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
这才过去多久?
一个时辰都不到,霍休那原本有几分生气的眼睛变得瞳孔涣散,眼球凸出,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惧之事。
沈清宁猜测起凶手的身份,“是霍天青下的手?还是独孤一鹤?”
霍天青很大可能会因为上官飞燕的死,向霍休报仇。
不过她觉得还是独孤一鹤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来独孤一鹤差点中了霍休的算计去和阎铁珊团聚,他想杀掉霍休也无可厚非。
二来他的武功和剑法极高,比起年轻的霍天青,杀死霍休的机会更大。
“霍天青未必知晓霍休的藏身之处。”陆小凤摇了摇头,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掀开霍休脖颈处的衣襟,“至于独孤一鹤更不可能了,你们看……”
沈清宁凝视望去,却见那发青的颈侧间赫然扎着一枚闪烁着乌光的毒针,她难以置信地出声道:“上官飞燕的毒针!”
这更不可能了!
上官飞燕不是死了吗?!
霍休亲口承认杀了她!
“她会不会是假死脱身?”花满楼猜测道,既然上官飞燕能易容成上官丹凤,那么自然也能让旁人易容成她的样子被杀。
“这绝无可能。”陆小凤神情复杂地摇头,“我和霍天青都亲眼见到了她的尸体,。”
“也许是有人拿了上官飞燕的毒针,杀了霍休。”沈清宁同样毫无头绪,但无论如何,霍休死了总归是件好事。
陆小凤叹道:“我只希望杀死霍休的人,不会是另一个‘霍休’。”
否则那绝对又是一个大麻烦。
“就算不是,你的麻烦只怕也少不了。”花满楼跟着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台阶上,神情欲言又止。
沈清宁见状,好奇地朝台阶望去,只见上面站着一个约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的头发梳成两根大辫子,眼眶微红,像是哭过。
她走到霍休的尸体面前,全无害怕之色,抬头看着陆小凤说道:“就是他杀了我的姐姐?”
“是,你怎么过来了?!”陆小凤吃惊得不行。
沈清宁也面露意外之色,这个女孩的姐姐是上官飞燕?那么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是陆小凤之前提到过的上官雪儿。
“当然是走过来的。”上官雪儿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路上碰到了另一个姓霍的,他也来了。”
她话音刚落,石阶上便出现了霍天青的身影。
“他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霍天青走下来,眼神冷冷地瞪着霍休的尸体,神情却难掩悲痛,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
陆小凤忍不住道:“人死如灯灭这个道理……”
霍天青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愤然道:“你以为我霍天青会对一个死人的尸体做出泄愤之事吗?我还没有不堪到那种地步!”
“可你为了上官飞燕,毒杀了救过你一命的阎铁珊。”那么为了上官飞燕的死,对一具尸体泄愤又算得了什么?
霍天青被噎住,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许久,他颓然惨笑道:“是……是我狼心狗肺,为了飞燕杀了阎老板,可我以为她对我是真心的……”
沈清宁几人默然。
上官飞燕对他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是他自己选择了背信弃义这条路,与旁人何干?
残阳如血,飞鸟归林。
沈清宁走在曲折的山道上,忽然说道:“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上官雪儿对我说了一个秘密。”
陆小凤道:“我知道,她也对我说了一个秘密。”
花满楼无奈道:“她也和我说了一个秘密。”
沈清宁神色错愕,她停下步伐,忍不住问道:“她和你们说的秘密是什么?我们三个人听到的不会是同一个秘密吧?”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停下步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异口同声道:
“她说她要嫁给霍天青,当霍夫人了。”
“她说要嫁给老板,当个小老板娘。”
“她说她被老板和老板娘认作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