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他的男性体征越来越明显之后,阮莺有时候也会像现在如此,被他这一声声逗弄也给逗得不太好意思。
毕竟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再如何亲近,裴廊宇到底也不是她的亲弟弟。
等阮莺有意识时,她的耳根已经发红。
脸色也是,红得像煮熟的大虾。阮莺局促地往后退了一下,完全忘了他们两个人现在是用手机视频的状况。
无论她如何退,都能第一时间看见裴廊宇凑近的模样。
阮莺眼神都开始无处安放,到处乱瞟:“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裴廊宇的声音还是那么自然,便是笑着,神情却于瞬间专注了不少,几乎变得严肃。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的姐姐天下第一最可爱。”
阮莺的脸色更红了。如果裴廊宇目前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先闭上这一张胡言乱语的嘴。
“都说了不要胡说了。”她有自知之明。她的这张脸,这一辈子都根本不可能和漂亮、可爱再沾上边。
也许裴廊宇是她的弟弟,他说的也不是违心话,只不过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在家里人的眼中,最亲近的人就是全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人。
那是一种极度双标的概念,其实她和裴廊宇也是同样。
因为裴廊宇在她的眼中也是如此,是天底下最为帅气的弟弟。
“廊宇也是最可爱的弟弟。”
阮莺眉眼弯弯。她发自肺腑的真言,却惹来了对方极度的不满。
“只是弟弟吗?”
汽车碾压着尘土轰鸣的声音,在耳边嘈杂而过,恰巧将裴廊宇这句话给掩盖过去。
阮莺没能听清,只是疑惑地盯着他看,他却也不打算再说一遍,始终笑着,声音通过手机传导,却更像是近距离间,贴着耳畔说话。
“姐姐,你都关心我半天了,我也想关心关心你,所以你之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除了做噩梦的情况,那便是和顾正卿联姻的事情,阮莺愣了一下,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裴廊宇,免得叫远在国外的他还要担心。
阮莺索性摇摇头,语声和平时无异,是向来姐姐对着弟弟的那种宽慰。
“我没有事,就是刚刚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有司珏哥送来的荷包,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等等准备睡觉了。你那边刚刚天亮吧?你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觉?”
撒谎。
他明明都听到了她要嫁人的事。
可她却将问题又重新抛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舌尖又在抵着尖牙,一颗颗沿着内壁在摩挲,直到舌尖都有些麻了,裴廊宇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
“姐姐,书我会好、好、念、的。”
他的语调算不上平和,一字一句像是在牙齿之间咬合出的话语。
阮莺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和顾正卿的婚事可能迫在眉睫了,要不干脆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逃跑吗?能逃到哪里去?她这张脸在外面打零工,别人未必会要她。
生存方面是将要面对的最大的难题。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她可以继续握住画笔。她的画不知怎么,曾经很受圈内一些名流人士的青睐。
其实阮莺总有一种失真的感觉,这件事一直以来也是委托她曾经的家教老师在做,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她的授课已经全部结束了。
是她曾经的家庭老师挖掘出她的绘画本能,发现她有可能是个天才,在这方面尽情指导。甚至还请求阮卓为她找来这方面的绘画大师。
阮卓不喜欢她画画,在他眼里,画画只是为了培养淑女的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除了绘画,她还得学习马术,插花,礼仪,音乐,艺术,芭蕾,法文英文等等……
但这些,并不是为了生存用,而是为了能让她更好的嫁入豪门大家之中。
所以她不需要有太多思想,也不需要有自己的主见,只用做一个傀儡就好。
她的画被拿出去卖,是偷偷在进行,阮卓并不知道,阮莺的家教老师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钱被打到她的账户里的时候,阮莺望着那一笔笔庞大的字数,很有种做梦的感觉。原来她的画真的这么值钱吗?原来她的画也可以做到这么受欢迎吗?
不过后来那笔钱,还是被阮卓给发现了。他大发雷霆,质问她钱的来源。
阮莺不敢回答,她怕他会毁了她热爱并坚持的事业,说不出来源的钱财,便这样被阮卓给没收了。他不许其他人忤逆他,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这样窒息的家庭,其实阮莺早已经不想待了。也是从那时候起,阮卓阻断了她与家庭教师的来往。她也已经有好久,没能再与家教进行联系。
也许她可以先去投奔老师。
恍惚间,好像听到裴廊宇说了些什么,阮莺没有听清,意识不知道奔向何处,直到她看到轮廓明显硬朗、俊挺的裴廊宇冲着她笑。
“姐姐,那就这样,说好了。”
说的什么?好像说的是会好好读书。后面又说了什么?不是太记得了。
阮莺眉心微蹙,心事沉重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