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战战兢兢地跟在梁晏承的身后,眼看他步伐稳健缓慢踏上楼梯,一步步走进她的房间。
“你......”许柚神色疑惑地跟进去,刚发出点声音,就看到他一脸严肃地转身关门。
“小姐。”梁晏承低垂着眸子凝视着四处打量的少女,低声道:“虽羽书与你我同行,但你需切记他所说的话不要全信,同他更要保持该有的距离。”
羽书虽是他的人,却长时间跟在舅舅身边,梁晏承难保他现在是真心为自己做事。
近一年,舅舅手段越发狠辣,且他对于国公府一再挽留本就心生不满。多一人回京对安全是有保障,梁晏承不能完全拿捏住羽书的心思。昨夜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羽书也需提防。
许柚以为他还在为方才事情生气,摆摆手,随意道:“梁侍卫放心,本小姐眼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梁晏承眉心微微蹙起,语气重了几分:“与此无关,小姐定要谨记我说的话,羽书的话只信五分,莫离他太近。”
许柚神情一顿,嘴角的笑隐去,平静的说:“他不是你的人?”
“什么?”梁晏承神色诧异。
许柚弯了弯眼,那双纯净的眸子里却毫无笑意,她嘲讽道:“我虽居在后宅,却不是个瞎子,他看你的眼神,既有敬畏亦带恐慌,分明是害怕说错什么惹主子不快的模样。你何必骗我?梁晏承,国公府外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等你?你在隐瞒什么?”
她问过许多次,但这人总是一而再的隐瞒。许柚从没想过做那个阻挡他的人,但前提是他能说出原由。
并非她咄咄逼人,七岁相识到今,几乎每日都在一起,这让许柚注定无法漠视他的离开。若是好事说出不过是换来一句恭喜,但能让他一再隐瞒,定是与危险有关。
许柚的心沉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处在浓雾之中,看不清前路。
何人对她下杀手?梁晏承要做的事又是什么?为何他一再叮嘱让自己不要信任对他满是敬畏的少年?
“小姐多虑,切记属下的话,我们定能平安返京。”梁晏承眸底复杂一闪而过,蜷了蜷手指,只是语气平淡得又重复一遍。
一股郁气霎时间窜到胸口,许柚感觉下一秒气都快喘不过,面前的男人就像是永乐苑老树下的那块黑石,又臭又硬,搬不走,砸不碎。
她轻咬唇瓣,柳眉拧紧,清澈纯净的眸子似有星光闪烁,泛红的眼眶含着缕光辉执拗地盯着他。
大抵是气得不轻,少女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好看的弧度在他眼前一晃一晃,自上而下的角度,梁晏承快要被那抹颤着的白面馒头迷了智。
“小姐,不要用这副眼神看人。”梁晏承眸光闪了闪,敛住眸子遮住眼底的风暴,他在心底补充,最好永远别用这副表情去看别人。
许柚听到顿时怒气又增长几分。
她在生气,他竟然说不准她生气?
许柚伸手抚着胸口喘气,丝毫没注意跟前高大男人的神色。
手如柔荑花,白净光嫩,掌心挤压的力道隐约失重,馒头中间被压得凹陷下去,另半个身子险些要从裹着它的粉色花纸里溢出来。
令人口齿生津,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去确认是否真如它所展示的那般香甜诱人。
梁晏承喉结上下连续滚动,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他躲闪的模样在许柚眼中变成这人因她两句心生不耐,许柚霎时间更不乐意,她顺着梁晏承的视线,又挪到他眼前,双手叉腰,扬眉怒道:“你躲我作甚?”
往日也是这般?
梁晏承心底忽地生出一丝不满,她怎能还如同幼时一般胡闹?
一想到这副样子有可能被别人窥探到,有股邪火争相从身体涌向大脑,意识混沌一瞬,他竟脱口而出:“非礼勿视,注意仪态。”
许柚一脸茫然,回想起他瞥开视线的动作,慢吞吞地低下头看到因动作激烈而溢出来一角的馒头皮,整张脸嗖一下全红透了。
不是秋收的红苹果,也不是娇艳的红玫瑰,是彻彻底底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个透彻,就连她颤着的指尖都泛着粉意。
许柚的衣服早在落水时划破,这是赵大娘出嫁的女儿年少的衣服,那姑娘身形小,故而她穿着胸前空间略狭小,显得小桃子比平日水份更足,但分明被她一直藏得很好。
只是方才动作着急,不小心让桃肉露出来一点。许柚又羞又臊,气被他看到,气他提醒自己,可不提醒又会继续看到。
她被自己脑子里的问题绕得晕头转向,双手交叉捂在胸前,急躁地在屋子里埋着头来回踱步。
从梁晏承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露在发丝外的耳廓通红,眸底浅淡的笑意一闪而过。
许柚刚一抬头就看到他眼尾还未消散的一丝笑,仰着头怒道:“你笑我?”
宛如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呲着牙,梁晏承甚至能想象出,将自己的食指递到唇边,任由贝齿啃磨,恐怕至多也只会感觉指关节发痒。
他会将指节卡在她的两唇之间,顶着上下贝齿厮磨,便是那双眸子含着水光带着怒意,也不会松开。直到她再忍不住,口中生出津./液,他才会由着她的舌尖,顶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