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看着自己结婚时候穿的那身红色嫁衣,不由悲从中来,当初大帅是那般宠爱自己,如今听信了别人的谣言,就要杀了自己的儿子,还要将自己折磨致死。
没想到大帅这么不信任自己,自己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明天大帅府的人一个人都活不下来,全都要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陪葬。
这般想着,凤姨的眼角再次滑落出来了两行血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都疼,颤抖着拿起了包裹里的那把匕首,放在了眉心之间,猛然间一划,顿时划出了一道很长的血口子,鲜血顿时滑落了出来。
眉心血乃是人身上鲜血精华之所在,凝聚了自己的神识和怨力。
道家的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往往会用眉心间的精血辅以咒语,瞬间提升自己的修为。
但见那凤姨划破了自己的眉心之后,用手指沾着自己的眉心血开始在自己血红的嫁衣之上画出了一个个古怪的符咒。
葛羽的神识在一旁观看到了一切,当凤姨用自己的没心血在血红嫁衣上画符的时候,葛羽心中一颤,为什么凤姨懂得术法,如果懂得术法为何不反抗那几个姨太,为何不制止他们对自己的伤害?
这或许只有一种解释,凤姨可能只懂得一点儿微末的术法,或者只是懂得这单一的术法。
这种在怨力凝结在嫁衣的上的术法,应该类似于一种血咒,而且是血之诅咒,所有的怨气凝结之所在。
她究竟要做什么?
葛羽通过地煞之力,只能回顾过往,他能够看到过往的一切,但是终究是一个局外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姨的一切举动。
艰难的在那血红嫁衣上画了足足半个小时,整个血红嫁衣之上被绘满了各种古怪的符文,而凤姨眉心处的鲜血也差不多快流干了。
随后,凤姨开始艰难的将那件血红的嫁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如她出嫁时候的模样,只是她早就没有了以往娇媚的容颜,脸上伤痕累累,被那些恶毒的婆娘划的满是伤痕。
穿上了血红嫁衣之后,但见凤姨又将之前的破烂旗袍用刀子割开,连接成了一条细长的绳子,搭在了柴房的房梁之上,然后挽了一个扣子。
她环顾了一圈,最终在房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木头凳子,挪动着脚步将那木头凳子搬了过来,放在了吊绳下面。
下一刻,凤姨站在了凳子上,从黑布包裹里拿出了刘星给自己找到的秤砣,系在了腰间。
那秤砣就吊在她的腰间,一直耸落到了凳子上。
凤姨将脑袋伸进了上吊绳里面,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惨笑,她哭了,两行血泪滚滚而落。
只是一天,便让她尝受到了人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更让她知道了人性的贪婪和丑恶。
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了……
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凤姨一下就扎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股剧痛传遍了全身,以至于痛苦的让其面目扭曲了起来。
虽然痛苦,她的嘴里还喃喃的念道:“秤砣坠魂,永不超生,血红嫁衣,承我毒怨……愿化极鬼,六洞三刀,血可流尽,永坠轮回……”
在凤姨念诵着这些的时候,她将插入小腹之中的匕首再次拔了出来,又朝着自己的胸口插了一刀。
这每一刀下去,都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楚,然而只有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才会让自己的仇恨加剧,才会变成凶的无可救药的极品鬼物。
只有化作了极品鬼物,才能为自己和儿子报仇。
才能化解自己这滔天的仇怨。
第二刀插入胸膛的时候,凤姨已经在大口的吐血了。
还剩下最后一刀,这一刀是最为致命的,那就是插入自己的心脏,心脏也是凝聚怨力的所在,必须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艰难的拔出了刀子,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此时的凤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一咬牙,用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一刀猛的扎进了胸口。
红色的血迸溅而出,凤姨发出了人生当中最后一声惨烈的嚎叫。
“我恨啊……我恨这世间所有的人……”
随着最后一刀插入心脏,凤姨耗光了所有的生气,脚下的凳子在痛苦中踢翻了,凤姨穿着血红嫁衣吊在了房梁上。
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凤姨的尸体随风摇曳,鲜血顺着他的身体不断的滑落下来。
那件血红的嫁衣被鲜血染透,变成了紫红色,然后风干,已经接近于黑色。
无端的,一股股阴冷的风朝着柴房之中吹了过来,凤姨的尸体随着风不断左右晃动,血腥之气弥漫了整个柴房。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液落在了地上,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凤姨的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一点一点的还原,最后嘴角竟然浮现起了一股睥睨天下的冷笑。
这笑容诡异,诡异的背后藏着无穷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