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叶轻染肯定的回答，二长老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的眼眶逐渐泛起红血丝，眼角逐渐湿润。
“活着...”
他蠕动着唇瓣，声音很轻很轻，如释重负，“活着，就好！”
他不求凌仙流还能如当初那般惊才绝艳，只求他好好活着，无忧无虑...
凌天却在听到叶轻染的答复后，眼神陡然暗沉。
凌仙流果然还活着！
当年，他设计将凌仙流赶出丹之谷，又派南浔等人追杀，原以为她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活着！
“不！绝对不能让凌仙流回来！”
凌天捏了捏拳头，心中暗暗道。
这般想着，凌天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叶轻染，“叶轻染，我大哥凌仙流已经不在了，你若是继续散播谣言，休怪我不客气！”
叶轻染目光一转，和凌天对视，那一瞬，凌天竟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锋利。
“凌天，你就如此肯定凌仙流已经死了？还是说，你根本就巴不得他死了？”
凌天面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凌仙流乃是我的大哥，我怎么可能巴不得他死？”
“是吗？当年，你设计杀凌仙流妻子，将他逐出丹之谷，并派人追杀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叶轻染用最平静的语气，叙述着令人三观颠覆的故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叶轻染说，当年，是凌天设计杀害了凌仙流的妻子，并将他逐出丹之谷，还派人追杀他？
可是，当年不是因为凌仙流疯了才会杀了妻子，等他醒来悲痛万分这才出走丹之谷的吗？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凌天的面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死死盯着叶轻染，眼底杀意闪烁。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除了他的心腹，其他都被他灭了口。
叶轻染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细节的？
难道，凌仙流真的还活着？
“叶轻染，你满嘴胡言！”凌天大喝一声，看着李道云，“李院长，叶轻染如此重伤污蔑我丹之谷，既然你不管，那么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包括凌天在内的所有丹之谷之人都爆发出强悍的气息。
一时间，杀意凌天，整个神州书院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令人无法喘息！
“这就急了？”
叶轻染露出讽刺的笑容。
即便是在诸多圣者的威压笼罩之下，她依然云淡风轻。
“这些真相，都是凌仙流本人亲口告诉我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满嘴胡言了？”
南浔这会儿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叶轻染，你口口声声说是凌仙流告诉你的，他人呢？”
“他人啊...”
“你们，回头看看。”她抬了抬下巴，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不知为何，凌天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里，浑身僵硬，竟然没有勇气回头。
南浔的反应和他差不多。
这是心虚的表现。
“凌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这道声音温暖醇厚，透着一股飘渺气质，令人如沐春风。
对于凌天以及南浔等人而言，却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
这是...
凌仙流的声音？！
凌天背脊僵硬，冒出一阵冷汗。
他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因为这些年他总是入梦，让他常年梦魇相伴，没睡一个安稳觉。
凌天僵硬地扭动着脖子，朝着身后看去。
藏书阁前，偌大的广场入口，一名男子在一位女子的陪同下，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女子是寒星。
至于男子，穿着一袭素雅之极的白色长袍，银发如瀑，用一根木簪挽着。
简简单单，清清浅浅。
却于朴素淡雅之中，流淌着无尽的飘然，道骨仙风，人如其名。
他身姿清瘦颀长，容颜俊逸非凡，好似中秋之月，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步走来，瑰姿艳逸，宛若谪仙降世。
对于书院绝大多数人而言，凌仙流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可是对于二长老等消极派的长老而言，这张脸早已深深烙印在脑海中，永世都不会忘记。
“仙流...”二长老嘴唇颤抖着，佝偻着身子，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仙流，他的孩子，真的还活着！
其余的长老们皆是眼眶湿润。
这世间最大的惊喜，无非是心心念念的已亡人，其实还活着！
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凌天而言，这一幕无疑是噩梦。
就和过去这些年，他每次做的噩梦一样，凌仙流朝着他走来，告诉他他还活着，会讨回丹之谷谷主这个位置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噩梦成真！
如果说，刚才他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凌仙流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他最后一丝期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张脸，他化成灰都认识，不是凌仙流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