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高高的王座之上,莫勒桑居高临下,他的声音磁性雄浑,是很标准的乌桓嗓音。
轻盈面纱之下,慕莞齐掐着嗓子,以往清亮的嗓音此刻却显得有些绵软:
“奴家是中原人,族中规矩,只有夫君方可问及女子名讳。”
她的声音软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颇为意外。
一听说是中原人,莫勒桑不由得更加起了几分兴致:
“倒是个有烈性的,只是不知你的容貌配不配得上这分气性。掀开你的面纱,让本汗瞧瞧你的模样。”
慕莞齐依旧不卑不亢:“可汗恕罪,奴家待字闺中,不敢先让外男瞧见了容貌。”
莫勒桑蹙了蹙眉,见这女子油盐不进,他不由得神色不悦起来。
大殿之下,慕莞齐眼中却是极其笃定的坦然。
以她对莫勒桑的了解,这个男人在几年间能纳几十个通房侍妾,足可见他对女色的垂涎。
这样的人,一旦被勾起了兴致。在真正得手之前,绝不会彻底恼羞成怒。
果然,莫勒桑觑着慕莞齐高高扬起的脖颈,肌肤细腻,白皙如玉,让人几乎忍不住想要染指,嗅闻。
他眼中的不悦之色一点一点消失,随即无影无踪。
“你尚未婚配?”他问。
“回可汗,奴家尚未婚配。”
“好。”莫勒桑点点头,玩味一笑:“本汗倒真是好奇你面纱之下的模样,可你却执意说只有你的丈夫才能看——”
他咂咂嘴:“那么,本汗今日便做主,纳你为本汗的第三十三位妾房。”
“今夜,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眼中有着异样的兴奋,转头就吩咐:
“把这个女人带到本汗的寝殿。”
一切比意料之中更加顺利,慕莞齐不由得松了口气,乖顺上前,便要随之前去。
这个节骨眼,呆立在原地的顺玉公主骤然反应过来。
她愣愣的望着慕莞齐,黑眸乌发,是与她一样的中原女子。
却又与她不一样,眼前的姑娘即使蒙着脸,却也能看出神采飞扬,眼中勃勃生机。
她这等死灰槁木,哪里配与这样的姑娘一样。
顺玉公主的神色染上几分哀切,许是出于对同族人的惺惺相惜,亦或许只是那转瞬的慈悲。她鼓起勇气看向莫勒桑:
“可汗,您还有七名妾妃至今未曾召见,这名姑娘虽身姿曼妙,却也不至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如何比得过可汗后宫里的诸位姐妹呢?”
“可汗,不如放了她....啊——”
她话音未落,莫勒桑便已遽然起身,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顺玉公主狼狈的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往日里尊贵无双的公主,此刻在这群乌桓蛮子面前,却被作弄轻贱得如同一玩物。
慕莞齐望着眼前乱象,只感觉胸中浓浓怒火在燃烧,她紧攥着拳,垂首之下的眼眸是滔天怒意,无边恼恨。
可是再一抬头,她的眼中古井无波,甚至还有几分轻浮的淡笑。
在莫勒桑逼视的目光下,她缓缓踏步上前,双脚径自从跌落在地的顺玉公主裙摆上踩过去。
不发一言,不屑一顾,只是在经过她身边时,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嗤笑:
“既然人老珠黄,又何必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一霎时,顺玉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哆嗦着肩膀,眼底的光终于彻底熄灭。
莫勒桑的身子却是放松下来,眼中的警惕随之消除了一大半,他大大瞪着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他连声催促:
“速速把她带去本汗的寝殿,本汗随后就到!”
层层帷帘落下,大殿的歌舞升平都被隔绝在身后,慕莞齐跟着小侍女,一路到了莫勒桑的寝殿。
她坐在榻上,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随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对那小侍女说道:
“我想喝水,劳驾。”
小侍女点点头,转身出去给她倒水了。
确认小侍女离开之后,慕莞齐猝然起身,眼前的屋子金碧辉煌,似乎把能堆积的金玉悉数囊括,看上去富贵又俗气。
她不敢耽误,目标明确的寻找起那支玉鼎神竹,在屋子里来回翻找着,半炷香过去,却一无所获。
“奇怪,能放在哪呢...”她蹙了蹙眉,心下沉沉思索之际,忽然一双大手从她身后伸出,不等她反应,就直直把她压倒在了床上。
慕莞齐脸色一变。
可身上的男人身躯沉硬如铁,她竟一时挣脱不得,任由自己的衣裳被一件一件褪去,外袍,里褂,只剩了一件贴身线衣。
莫勒桑邪笑着,一只手剥着她的衣服,另一只手朝她的脸上探去,想揭开面纱。
慕莞齐下意识偏了偏头,而后信眼扫去,果然见莫勒桑腰间系着一枚避毒香袋。
她眼眸沉沉,不禁觉着此人果然警觉,今时今刻,竟也不肯取下香袋。
若非是这枚香袋,她上次就已经毒晕了他。
沉重的气息喷洒在耳侧,慕莞齐恶心欲吐,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