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炼器内营安顿了下来,除了多了几位“邻居”,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晃就是六年,顺遂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妖王那一抹黄衫偶尔闪现在我的记忆。就算是场交易,我也得到了足够的好处。炼器自不必说,此地灵气充裕,特别是木属性灵气,闫如鱼说顶级灵脉也比不上。
我没见过什么顶级灵脉,连普通灵脉也很少见,本没什么概念,可一次抬杠中,我按闫如鱼所言拿出之前得到灵虫蜉萤试试,真没想到,没想到这种特别亲近灵脉的灵虫竟当场爆体而亡,闫如鱼说,它是爽死的……只因品级太低,无法承受我全力修炼进阶心法时那浓郁澎湃的灵力。
我本来还担心身边的“邻居”五族少主几人会发觉我修练时激荡的庞大木属性灵气,毕竟他们三三两两的就住在山腰我旁边跟我这差不多大的石屋里,可那次我修炼时连蜉萤都爆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觉,我这才确信了闫如鱼的话,果然以“遮天乾坤术”做屏障,只要不是肉眼看见我在修炼,以他们的实力休想察觉。
自从那次见过妖王后,我便一直在这里炼器和修行,如闭关般再无波澜。
黎勇那货再没出现过,可能是碍于这里有五族少主常驻,他也不能随便出入。他托我修复的三件法器:引血短刃、粘衣缠魂丝、金甲虫都还在我这里,第一件是件上品法宝除了锋利和血毒倒也没什么稀奇;第二件作为中级灵宝,我曾琢磨许久,可不管我如何施用也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想窥探它的器魂为何物的想法更是不能实现,据闫如鱼所说原因跟金鱼剑的差不多,实力不足和不得其法……
金甲虫也是灵宝级,虽不是一件独立的法器,但它作为我擅长的“融合保真流”一派的作品,反而对我的启发最大。炼器之余我时常把玩,慢慢我发现,这件“子”法器施用起来似乎也不一定非有“母”器在手不可,只要术法得当,它也是能单独使用的,我尝试了不少方法,大概能在三丈内任意驱使,虽然不能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但慢慢总会有更好的办法,反正也不是我的……我不急不躁,时时把玩。或许正是这样的心态,才让我在这金甲虫上面获得了很多领悟。我从再来此地第二年开始,每个月都能有灵宝炼成,跟琢磨这金甲虫有很大关系。
同上次“玄心通神”的特殊状态不同,现在能够稳定的炼制出灵宝级法器,代表着我在炼器一道上又精进了一步,据闫如鱼所言,许多炼器门派中的长老也不过是这个水准,我足以自傲。
我当然没有自傲,但从千手大师越来越越崇拜的眼神中,我也不禁飘飘然起来。其实我能在短期内有所突破,除了那件金甲虫外,与“好学生”千手也有不少关系。
整个青蒙山妖族中,只有这千手大师在这炼器内营,想必其他的都不够资格,这千手便是妖族唯一的大师。他对于我在炼器一道上的实力十分推崇,且对“融合保真流”兴趣很大,不时向我讨教问题。我完全兑现了之前的许诺,欣然相教,真心实意,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面对千手提出的我想的到和想不到的问题,不知不觉中反而有了不少新的领悟,原来于人解惑的过程中,更能发现自己从未想过的可能。
而这千手也十分上心,他屏除杂念,一心钻研,不知不觉,已能独立运用“融合保真流”的技法炼制出中品法宝了。以至于闫如鱼时常暗暗提醒我“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当然明白,毕竟这千手此时的实力相当于人族结丹期修士,没准哪天就能运使我把控不住的高级材料打败我这个便宜师傅。
千手曾多次提出要拜我为师,都被我一一谢绝了。闫如鱼为此还嫌我托大不识抬举,我怎不知如今身处妖族腹地,多这么一个身份便多一分保障,甚至能多一丝话语权?怎奈我实在没收徒之心,也不觉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教人,怎好误人子弟?而且这千手实力远在我之上,开什么玩笑?一个失控的徒弟,这叫什么事?嘿,我虽不想掌控谁,可想不想和能不能可是天差地别。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根本无心惹下这许多因果,一心只想求仙问道,这一点自我幼年信了游方和尚的鬼话开始就从没变过,否则我也不会拒绝妖王的邀请,入伙去坐那把交椅了。
我为回绝千手曾多次刁难般找出各种理由,没想到其中一个却引出了千手的出身往事。一日我再次回绝千手拜师的请求时故意道:“他日若是妖王要杀我,你作为青蒙山妖族一员又该如何自处?”
千手没有像之前那样想也不想迎合我,反而沉默良久,缓缓道出了他“难以自处”的原因,我也没想到这次的胡诌真的难住了他,我本以为身为海生水族的他于青蒙山妖族不过是一般的投靠关系,却没想到……
原来,这千手并非青蒙山出身的妖族,他本是近海水族墨鱼一族,不同于水族常见的天生水属性灵根,千手却天生变异,身属火属性灵根,因此为族群排斥离群寡居,也是天意使然,某日海面上大批人族修士斗法死伤惨烈,掉入海中不少各类丹药,混沌未开的千手鬼使神差将这些丹药吃了个干净,实力大增不说,还就此开了灵智,他生出向道之心,奈何修行无门,便长年在近海寻觅,一有争端他便去“捡漏”,可惜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