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兰妃是朕的妻子,朕有何不可入?”
皇帝看着这一地人,眼中泛出怒色,抬脚踢翻了一旁的小太监。
“皇上,皇上三思啊,这产房污秽,怕是会影响龙运,不利于天下社稷呀。”
见皇帝不顾阻拦执意要进,御前太监一把抱住皇帝的腿,涕泪俱下。
“你?”
皇帝气急,盯了眼前这位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太监,随后转身面向于充问道。
“于太医,你也觉得产房污秽,会影响北周的国运吗?”
“回圣上。”
于充抱拳躬身,对着皇帝说道。
臣是救人于生死的医者,在臣的眼里,只有救人,没有产房污秽这一说。”
“好,爱卿说没有便是没有。”
皇帝大笑一声,随机抬起脚向殿中迈步而去,于充紧跟在皇帝身后。
“遭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惠容神色一变,方才便知是皇上来了,这会儿听着,竟像是快进殿了。
“拦住,拦住他们。”
四夕睁开双眸,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
应了一声,惠容便起身急匆匆的出去了,刚到殿门,便遇见了正要进殿的皇帝。
“皇上,娘娘说女人产子形容狼狈,不想让皇上看了生厌,皇上还是在殿外等着吧。”
“朝儿,朕不会嫌弃朝儿。”
皇帝神色一怔,随即抬起脚要进入殿中,这时,四夕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皇上,臣妾,臣妾不想让你看见臣妾这样子,求皇上,求皇上等在殿外。”
腹痛难忍,这一句话,四夕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听在殿外皇帝耳中,便觉得四夕哀求难拒,只得停下了脚步。
“好,好,朕答应你,朕不进去了,朕等在殿外。”
皇帝眸中泛上一层水汽,面容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担忧之色。
见皇帝停下来,于充自然也是跟着停下了脚步,女人生产,目前还不是最凶险的时候,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再进去也不迟。
见皇帝被拦在殿外,四夕松了一口气,心思转到自己腹部,只觉得肚子比方才更是疼痛难忍。
“娘娘吸气。”
“呼气......”
稳婆见孩子迟迟不出来,不由的有些焦急。
妇人生子,本就凶险,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自己真接生不了这个孩子,那今日便也交代到这里了。
想着,稳婆额头上的冷汗更甚,再看施屏,隐隐间也有了一丝慌乱。
......
殿外月色深沉,四夕用力拽着枕边的床幔,身体中的力气仿佛被一丝丝抽走,就连抓着床幔的手也渐渐滑落下来,意识也渐渐迷糊起来。
施屏见状,连忙拿出银针,快速的捻入四夕的额头与脖颈间。
许久,四夕这才慢悠悠转醒。
“娘娘,娘娘用力啊。”
惠容扑在四夕枕边,眼中泪流不断,又怕惊扰了还未出生的皇子,尽力压低了声音。
“千般险阻,只要过了今日,便是一番风顺,娘娘千万要坚持住啊。”
惠容望着四夕苍白的面容低语,眼泪自面见留下,打在惠容与四夕交握的手上。
然而四夕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眼中因施屏的银针而泛起的清醒正在逐渐消失。
“娘娘,娘娘......”
施屏拿出银针,再次朝四夕的脖颈扎去,只是这次却效果甚微,迟迟不见四夕醒来。
........
殿外狂风渐停,一轮明月逐渐暗淡,似有隐藏之意。
而殿内却慌张一片。
“若是娘娘再醒不过来,怕是,怕是......”
稳婆双手沾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流下来。
“你胡说什么?再胡说......”
惠容正欲呵斥,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施屏用手拉住了袖子。
施屏神色疲惫,望着惠容轻轻摇了摇头。
自四夕有生产之兆到现在,已过了大半夜时辰,孩子在腹中憋闷太久,若是还生不出来,极有可能憋死在腹中,一尸两命......
见施屏摇头,惠容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她不懂生产之事,但施屏作为医者,却是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凶险的,如今就连施屏也没了法子,那便说明此时已凶险万分。
惠容身形颤抖,随后便重重扑倒在四夕床边。
“娘娘,娘娘你要坚持住啊......”
“快,快去给皇上报信,就说,就说娘娘难产,快传于太医进来。”
正哭着,惠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转身拉住一个宫女说道。
随后,便见宫女急匆匆出去了。
......
“兰妃如何?”
见有人出来,在朝华殿等了大半夜的皇帝,一把拉住了来人。
“皇上,娘娘难产了,母子危在旦夕,还请于太医想想法子......”
说着,宫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帝松开宫女,在顾不得其他,几步上前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