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理寺卿上前请马车中人下车时,车中并无应答。
“这车中暂时还空着并无人。”
见大理寺卿疑惑,大越使臣淡淡说道。
大理寺卿心下疑惑不已,但碍于他们是使臣,也只好派人将马车拉进驿站中看管好,如此豪华,遭贼人惦记是肯定的。
“诸位还请今日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前来迎接诸位进宫。”
安排完一切,大理寺卿正欲离去,却看到使臣中的领头人似乎有些不耐,欲言又止。
“这位大人还有何事?”
大理寺卿欲走的身影停下来问道。
“寺卿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现在就入宫。”
“现在?”
大理寺卿吃了一惊,回头看看暗下去的天色,这个时辰,已经距离宫门关闭没有多少时间了。
“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吧,正好诸位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才是。”
说罢,大理寺卿微微点头示意,不再理会大越使臣,向着驿站外走去。
......
第二日一早,大理寺卿来到驿站,大越使臣早已准备好,就等他一到,便入宫了。
经过昨日这些事,大理寺卿心中越发疑惑,但好在他们没有再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大理寺卿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
“诸位远道而来,不知是有何事?”
皇帝看着勤政殿中的大越使臣问道。
“陛下万岁。”
领头的使臣按照北周的规矩行礼过后,继续说道。
“我朝皇帝听闻我朝公主在北周皇宫中,是以今日叫我们来接公主回宫。”
“你朝公主?”
皇帝眼现惊讶,不说他不知道什么大越公主,就连底下一干人等,都面面相觑,听的云里雾里,不知大越使臣说的什么。
“是,陛下,我朝秋月公主就是陛下的兰妃娘娘。”
使臣再次弯腰,态度恭敬。
听到此话,朝堂之中一时之间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绝密一般,心中暗自掂量这句话的意思。
“你,你说什么?”
许久之后,皇帝似乎是反应了过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陛下的兰妃娘娘是我朝的秋月公主,陛下听闻公主在此,便派我等来接公主回宫。”
“朕的兰妃是你们的公主?朕真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皇帝面上神色惊疑不定,脑中想的却是与四夕初相识的一切,那是她不过是唐琣府上的一名......如何能是大越的公主?
“你们大越的公主如何会在朕的后宫里,这听着未免有些离谱了吧。”
“此事说来话长,听着或许有些离谱,但千真万确,兰妃娘娘的确是我朝的秋月公主。”
“哦~”
皇帝看着大越使臣,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兰妃娘娘叫过来相认,想必兰妃娘娘是认得在下的。”
他是张峥廖,是这次的使臣,也是大越前朝的臣子,这也是他成为此次使臣的原因。
“你一个大越区区使臣,满口谎言便想见朕的宠妃,未免是过于嚣张了吧。”
“陛下息怒,在下此次只是替大越皇帝陛下而来。”
见北周皇帝眼中怒意薄发,大越使臣微微躬身,态度也软了些许。
此次前来主要是接秋月公主回宫,并不是为了挑起两国纷争,而且他贸然要见人家皇帝宠妃,的确是过于冒昧,态度软一些也是应当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朕不可能将朕的妃子交给你们。”
说罢,皇帝挥袖而去,留下一朝大臣面面相觑,唐琣更是眉头紧皱。
自上次与四夕远远相望,他便每日按时来上朝,没想到凑巧今日却看到了这么一出。
这张政廖,的确是大越前朝的臣子,只是在那时,他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调尾小官,没想到十多年过去,已然成了大越的重臣,十多年前时,唐琣就与他见过许多次,现在虽已经过了许多年,但相见还是能认出,是以刚才唐琣便悄悄隐了身形,没叫他看见自己的样貌。
可大越又是如何得知四夕在北周,而且还是北周皇宫的兰妃?事情实在蹊跷。
唐琣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
一殿大臣散去,大越使臣无奈,也只好散去先回驿站商议,等明日早朝再说。
......
下了早朝,皇帝便匆匆往朝华殿而去,这件事情还在太过蹊跷,闻所未闻,他必须要去朝华殿问个明白。
......
朝华殿中,如往常一般,四夕正坐在榻上,惠容施屏还有几个小宫女围绕在旁边,各自手上都拿着针线,有的做个一只小鞋子,有的做着一件婴儿上衣,明明四夕给他们说过殿中已有太多婴儿的衣物不用再做,可众人偏偏不行,每日围在一堆已久兴致勃勃的做着衣裳。
皇帝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其乐融融,四夕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
皇帝停在了殿门口,这一幕,他实在舍不得打破,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