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吐了好几口残血,伤口的颜色才恢复正常了些,段亦又将衣服内襟撕了一大片下来,作为包扎伤口的布条。
忙碌半天,终于一切收拾妥当,段亦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四肢,却不料,突然挨了一巴掌。
“登,登徒子。”
她气血虚亏,并无多少力气,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忘了给段亦一巴掌。
“你?你醒着?”
原以为她昏过去了,不料她只是处于昏迷的边缘,这下,刚才所发生的,岂不是被她尽收眼底。段亦面上一热,又挨了她一巴掌,顿时觉得自己真像个采花的登徒子。
“我,我是……”
他企图解释,话到嘴边却又看到她露出的香肩和脖颈,便又立马上去替她拉好了衣服,系紧了腰带。
接下来几天,二人便待在山洞里,既然锦衣卫在追踪,那待在原地不动比连夜赶路要更安全些。
不过,自被刺伤以来,她仿佛性情大变,连日来,都没有给过段亦一个好脸色,段亦以为是他轻薄了她才致如此,于是便心怀愧疚,任劳任怨,也不再过去搭话惹她生气。
这日,临近晚间,段亦又用茅草掩了洞口,直至看不出痕迹才离去寻找食物与水,回来时,她仍是靠坐在角落里,离那口破旧的棺材远远的,段亦知道,他不在时,她是怕与这陌生的棺材相处,但几日来,她从未说过,他便也未问。
“今日伤口如何了?”
段亦坐过去,将食物与水递给她后,又要去解她的衣服。
“段公子,你未娶我未嫁,你动不动就解我衣服不好吧?”
她转过来,淡淡的看着她,眼中不带任何情感。
“……可伤口……”
“你无需再管我。”
她打断段亦的辩解,表情冷漠,看着她如此冰冷的表情,段亦不知作何反应,愣了良久便罢休了,多日来一直敷以清热解毒的草药,且看她神色正常,无任何不适的反应,想来伤口也该是愈合的差不多了吧!
想到此,段亦也不再多问伤口之事,毕竟孤男寡女,还是要避嫌才是,问多了,显得自己倒真像个登徒子。
几日来,气温颇高,加上是山洞中,所以夜间并不冷,二人便离得远了些,只是今日,气温骤降,还未入夜,便感到寒气逼人,就连段亦,也觉得身上发凉,回头看她,她也并未好多少,正裹着披风瑟瑟发抖,面色青白。
“不如,我过来替你挡住洞口吹来的风,这样可暖和些。”
段亦看她实在冷的很,便开口说道。
“管好你自己。”
她抬头抛过来一个白眼,将段亦的好心硬生生堵了回去,见状,他只好默默的收了声,靠在山壁上闭目小寐。
次日清晨,许是连日劳累,所以当阳光打进山洞时,二人才惊醒,醒时发现他们又睡在一处,身上盖着披风。原来是昨夜,她入睡以后,段亦看她梦中说冷,心中实在不忍,便悄悄的躺过去拥住了她,用披风将二人盖住,这才熬过了一夜。
“登徒子。”
她醒来看到此情此景,瞪了段亦良久,便冒出这么一句。段亦摸摸脸,只好默默的认了。
深秋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在此处已待了太久,再待下去,怕是二人连这冬夜都熬不过去,而且,锦衣卫似乎已掌握了二人打算,于是,段亦便立即决定放弃去长庆国,转而向北,北方是北周国,虽说国力不如长庆,但素来与大越有仇,在北周,应是能护二人平安。
转向北周,没走多久,倒是极难得的遇到了一个镇子,虽说并不繁华,但也足够二人好好修整一番。镇中有一客栈,来往之人算是整个镇子最密集之处。
“我们并无银钱。”
二人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人来人往,段亦无奈的说道,但略一转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卖乐器的小摊子,便计从心来。
“你琴技不一般,若是弹琴卖艺,想是能挣一笔。”
段亦指着摊子上一把古琴说道,眉目间尽是想到主意的兴奋。
“哼!当初夫子教我琴艺时便说过,琴是弹给知音之人听,这些丝毫不懂音律的庸俗之人,弹给他们听便是浪费”
她虽说的是旁人,但却转过来白了一眼段亦,看都没看那些乐器一眼,便否定了他的主意。
段亦皱眉,觉得都眼下这种境况了,竟还如此高傲,让人不可思议,最后想来想去,不得已,只好挑了一个看起来身家富裕的男子,擦肩走过时拿了他腰间的银钱袋子,并在心中默默的道了声“对不住。”
袋子颇沉,想来银钱不少,应是足够二人接下来的花销了。
进了客栈,要了间上好的房间,又向小二要了洗浴的热水,段亦便又出去了。连日来,都是同一套衣服,且被血污污染的不成样子,也是时候该换身衣服了。
出了客栈不远,就有一家买衣服的铺子,进了铺子,段亦先是给自己挑了一件黑色修身,样式简单的衣服后,才去了女子衣服区,相比男衣区的沉闷,女子的衣服让人像是误入了一处鲜花齐开之地,颜色样式之多,叫段亦一时间挑花了眼,竟不知如何选择,最后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