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郝风华的忌日大都与今日一般的流程,郝川被骂,郝恒山和颜嫔吵架,一连几年无一例外。
只不过今年洛玉槿被禁在湘王府,洛墨笙被禁足,颜嫔得孩子全都遭了难。
郝沫和郝川也不是郝恒山的孩子,这个郝恒山真的疯了,要是被皇帝知道,可又是一场麻烦啊!
颜嫔不顾郝恒山的挽留,草草的离开郝府,好不容易出宫,她决定去看看洛玉槿。
这是颜嫔第一次来看洛玉槿,不是颜嫔不想来,而是颜嫔想要出宫需要皇帝的批准。
颜嫔与皇帝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是皇帝喜欢她吧,平日里皇帝却很少临幸她,说是皇帝不喜欢她吧,皇帝又把她看的很严。
湘王府。
一个夺位失败的没落王爷,可想而知,他的王府会何等的破旧。
其实还好,其他的王爷都被皇帝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砍头了,湘王洛宇和当今皇帝可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皇帝心软留了他一命。
可以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方圆之中,真的比死了好么?
王府被看管的很严格,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站在门口,看到是颜嫔来了也没有拦着。
这扇大门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推开过,不知道洛玉槿过的怎么样。
庭院里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灰色常服,黑色的束腰把他优越的身型展现的淋漓尽致。
发髻上的那王爷冠,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更换过,但是无论多么破旧的衣饰,都无法遮掩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
此时此刻的湘王正拿着一个扁筐,来来回回的研究着什么,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便朝声音处望去。
看清人脸后,湘王行礼。
“参见颜妃娘娘。”
颜嫔自嘲道:“我被降了尊位,现在是颜嫔。”
湘王一怔,而后继续道:“无论颜妃还是颜嫔,娘娘你都是陛下身边重要的人啊。”
颜嫔笑道:“多年不见,湘王说话还是这样让人舒服。”
看着湘王手里的扁筐,颜嫔问道:“湘王这是在做什么?”
湘王甩了甩手里的扁筐道:“我打算捕鸟。”说完便抬头看着时不时从二人头顶飞过的麻雀。
颜嫔笑道:“湘王可不要骗我,这样的东西怎么捕鸟?鸟儿那么灵活,怎么会被这样的筐子捕住?”
湘王似乎在这破败的地方生活的还不错,虽然衣饰破旧,但他的容颜仿佛被凝固。
“娘娘有所不知,只要用长五寸左右的木棍把这扁筐支在雪地上,扁筐下再放一些五谷,在木棍上系上绳子,人躲在远处拉着绳子的另一端。”
湘王顿了顿看着颜嫔继续道。
“只要有鸟儿进去吃五谷,就猛的拉绳子,鸟儿就会被扣在筐下。”
说完后还满意的笑了笑。
颜嫔不解。
“鸟儿飞的那么快?怎么会反应不过来?莫不是五谷上有迷药把它们迷晕了?”
湘王把玩着手里的扁筐道:“因为它们在专心的吃五谷,没有发现危险啊。”
“所以说啊,颜嫔娘娘,人啊,要居安思危啊。”
颜嫔垂眸。
“是母亲吗?”身后的声音把颜嫔的思绪打断。
光顾着跟湘王说话,竟然忘记此次来湘王府的主要目的了!
“玉槿!”颜嫔回身。
“颜嫔娘娘,放心吧,她在我这里不会受什么苦的。”
洛玉槿没有了华丽的衣服和精美的发饰,脸上也无粉黛,碧落扶着洛玉槿一瘸一拐的走向颜嫔。
?
“玉槿,你的腿……”颜嫔有些错愕,杖责后都没有给颜嫔反应的机会,洛玉槿就被送来了湘王府,只听说她的腿伤的严重,没想到,洛玉槿跛了。
颜嫔用手一个劲儿的抚摸着洛玉槿苍白的脸,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好地一个女儿,怎么就这样了呢?
“玉槿啊,你瘦了啊。”
“母亲……”洛玉槿泪眼婆娑。
颜嫔猛的把洛玉槿揽入怀中:“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
往日穿金戴银的敬福公主,如今怎么落入如此境地……
湘王看了看二人开口:“外面冷,你们赶快进屋吧。”
洛玉槿现在住的房间都没有皇宫里丫鬟住的房间好,碧落一直在忙前忙后,可是洛玉槿还不满。
“碧落,你看你连个热水都倒不好!”
“我的衬衣怎么还没有洗?”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我的桃木发簪怎么能放在这里呢?”
在与颜嫔亲昵的时候,洛玉槿总是会时不时的训斥碧落几句。
颜嫔抚摸着洛玉槿的发丝:“玉槿啊,快让我好好看看……”
“母亲……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二人抱头痛哭。
碧落最终被赶到了门外,被冻的直发抖,自从洛玉槿被禁足到湘王府后,碧落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洛玉槿每天都有发不完的火。
既要承受身体上的苦,还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十八九岁的年纪,她哪里承受得住这些啊。